我听他说还要开这类药,第一反应就是上呼吸道感染,比如感冒的症状,有人被传染了,所以除了上次的药以外,我给她开了少量的阿司匹林,他跟我道谢后,又快速离开了。”
栾乐生听着,头脑里想像着那个大块头伤员这两次到访的种种迹象,从王健形容他的举手投足间,栾乐生脑中便勾画出了一个老实羞怯,朴实善良的工人形象。
王健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就在今天中午,我吃饭回来,发现房间的窗户缝夹着一张字条,一张用卫生纸写的字条,上面写着:1=。”(此时已经过了午夜零时,中毒伤员被送来的日子应该是“昨天”的事,为了小说叙说方便,我仍称其为“今天”,下文同)
栾乐生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她已经从傍晚发生的事情得知这个卫生纸字条就是那个伤员留给王健的,但她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方式来联系王健。
按照王健所说,这个人在医院的医生里只信任他,而且之前已经见过两次,算是打过交到,大可以当面联系。栾乐生想着随即问道:“他留字条给你,我猜是因为他不能见到你,只好用这个方式,可是里面写着1=,那是什么意思,卫生纸是华罗庚用过的吗,不然怎么会有个公式在上面。”
王健笑道:“卫生纸是干净的,没有人用。”
然后王健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时候问题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复杂。你猜对了一部分,他给我字条,一定是因为他不能见到我,可是卫生纸到底不是用来写字的,尤其是写给别人,所已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用卫生纸给别人留字条的。”
“除非当时的情况只有卫生纸给以用!”栾乐生抢道。
王健笑看着栾乐生道:“看来你脑子干了。没错!或者可以这样说,卫生纸最容易到手,因为大家身上都有。”(脑子干了一说,是因为之前栾乐生自嘲自己傻了,王健这里又拿这个开玩笑)
纸的问题大概猜清楚了,栾乐生思索着那个等式,“1=”。
栾乐生满脸疑惑的看着王健道:“那这个等式那啥了什么,你想明白了吗,我一点思路也没有。”
王健应道:“从我和他接触过的两次来看,他文化程度不高,因为只要有一般教育水平的人,对于嗓子不舒服这类上呼吸道感染的病况,都可以自己去医院药房买合适的药品,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知道该买什么。这样猜测的话,问题就简单了,如果我想的没有错,“1”其实就那啥了药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看到后能联想到是他写的字条,“=”显然是要我等他。”王健说道。
故事讲到这里,笔者突然发现,等式所表达意思的方式,和如今的网络语言暗合,看来每件事情都有源头。
再说回故事,栾乐生听完王健的话后,在想真的是这么直白的解释么?有点太过简单了吧!她不由的怀疑王健的说法。
王健读懂了栾乐生的表情接着说道:“最后我证明了我猜的没错!因为我今天整个下午都在等他,在你们推着硫化氢中毒的那个‘他’进来的前五分钟,我等到了!”
王健说完,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栾乐生充满惊讶的脸。
“天哪!”栾乐生听到这里惊呼,直觉的如雷轰顶。
栾乐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逻辑错误!
卫生纸字条,王健叙述的时候并没有说那是这个伤员留给他的,自己之所以猜到卫生纸字条会是那伤员留的,是因为自己搞混了事情发生的时间!
王健说过伤员找他并且留了字条,栾乐生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认为:卫生纸字条就是王健所说的伤员留给他的那张字条。
但是王健也说过,字条留下的时间是栾乐生送硫化氢中毒昏迷的那个“他”到急救室的前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