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石歪头看着夏天河，然后微微一笑：“你应该是联合军中，唯一一个敢直面我而不胆怯的普通人了，很有胆识，我很欣赏你。”

“难道在你眼里，普通人就都是没有胆识之人吗？封青石，你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怕你，也别以为这一仗你就一定能赢，这个世界上，比你强大的人多了去了，事实上，我现在之所以能够保持镇定，正是因为，我曾经面临过比面对你时强大百倍的压迫感。”

“你还有那么强大的敌人？那你可真不走运。”封青石笑着说道。

夏天河冷笑一声：“也许，那以后也会是你的敌人。”

封青石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从我发起战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面前的大山有多么高大，多么难以跨越，这条路，又是多么的危机重重，布满磨难和坎坷，我封青石知道，你夏天河也同样了解，还有秦劫，咱们是一类人。”

秦劫耸了耸肩：“或许吧，但也有所区别……”

“不，没有任何区别。”封青石打断了秦劫的话，“你是想说，我现在是侵略者，你们是守护者，对吧？是想说你们虽然也在想办法变强，却不会跟我一样卑鄙，对吗？夏天河，我猜你一定在想，你在企业竞争中，采取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你利用大量的人才，利用你的专业技能和智慧，横扫华国东部沿海的商业集团，并让大部分地区的人过上了更加富足的生活。”

“难道你觉得这样做有错？这难道不比你以武力抢夺合理的多吗？”夏天河反问道。

“的确如此啊，你们这类人，总是喜欢把自己放在正义的角度上看待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压垮了的企业成员最终的结局是什么？他们的家人又是什么下场？无论是创业者还是工作者，混到他们那一步，没有一个容易的，而你，却在翻手之间，毁灭了无数个人的生财之路。”

封青石说着，又看向了秦劫：“当然还有你，秦劫，收服临海地区的时候，没少死人吧？”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秦劫无比坚定的说道。

封青石耸了耸肩：“你确定吗？白衣楼和战虎堂两万多人中，全部都是该死之人吗？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他们都该死，那么他们的家人呢？你不会想跟我说，他们的家人也全部都罪有应得吧？你杀的那么多人，全部都是年轻的男人，他们有些或许已经结婚生子，他们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父母失去了儿子，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活在痛苦之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战争吗？”

“封青石，你的嘴巴很厉害，但却别想让我们动摇，至少，对于黎阳市而言，我觉得，我让大部分的人过上了更好的生活。”秦劫沉声说道。

“牺牲小部分人，成全大部分人，这是很多自以为正义的军事家惯用的计算方式，但生命的分量，可不是能够用来计算的。”封青石冷声说道。

秦劫轻笑一声：“那么你呢？你挑起的战争，远比我们多得多。”

“没错，所以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我承认自己的卑鄙和肮脏，但是今天，我不防告诉你们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你们知道我攻下华南和西南两大地区时，杀了多少人吗？”封青石冷笑着问道。

秦劫和夏天河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只见封青石已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收服西南的羌人，我只杀死了一个人，外加一头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