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陆域明把夜明珠揣进怀里,然后拱手毕恭毕敬的冲着里面的人行了个礼。他嘴里的大人披着密不透风的黑袍,一副都规整好的样子。
“您要走了?”陆域明有些惊讶。
“对,主子那边传了信叫我回去,你这边要记住别再对宫九栾下手。”黑袍人说。
一听不能对宫九栾动手,陆域明立刻就有了些不满,“可是大人,宫九栾表明了是要跟我们敌对啊。”
黑袍人冷冰冰的瞥他一眼,不屑的冷笑道:“这是主子的命令,你若是敢有想法,我不介意提着你的脑袋回去复命。”
陆域明的额头慢慢的滑下一颗汗珠,唯唯诺诺的称是,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黑袍人。
宫九栾是被陆域明客客气气的请出来的,她那日同祁慕桓下棋时便说了陆域明肯定会放她出来,只因为他亲自提审了那个宫女。
“为什么?”祁慕白不解。
“因为宫女是陆域明安排的,就算被抓了肯定也早备好了一套说辞。到时候营造出一个挨不住刑罚无奈吐了话出来的假象便可,可他亲自审了,那么宫女说什么话就都是他的意思了,这就说明他在顾忌,至于顾忌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不敢让我出事。”宫九栾垂着眼皮,黑如鸦羽的睫毛掩住了她清清冷冷的眼睛。
祁慕白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先生,我皇兄他,真的……”犹犹豫豫的显示出他浓烈的不甘。
“已入骨髓,扁鹊再世也药石无解。”宫九栾不近人情的陈述着事实。
祁慕白紧握了握拳头,终还是松开向宫九栾道了声谢:“谢先生,只是还望先生对外绝口不提皇兄的病况。”说完就没再看宫九栾,径直走了,远去的背影颇有些萧索。许多年前,祁慕桓的背影也同样萧索,甚至更加沉重,记忆里的影子似与眼前重合,她叹了口气,试图散开脑子里的悲悯。
“殿下真可怜。”许春风略有不忍。言和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宫九栾喃喃自语着:“是啊,真可怜。”
幼年丧父,少年丧友,青年丧兄,等祁慕桓一驾崩,他就彻底的没了依靠,他的皇兄想让他成为依靠,成为整个南朝的希望,可这个从小就肆意桀骜的王爷从未想过自己即将担起这个万民重的担子啊。
可是,命运就这么安排,你却不得不这样。
呵,狗屁的命运,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