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栾明白祁慕白想的是什么,但她不做理会,只问到:“殿下为何不想想怎么靠近官府,表明身份是万万不行的,您现在境地尴尬,只要泄出一点风头就有致命的危险。”
她说的不好听,却直白的一针见血,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单枪匹马的跑去官府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他们还不知道潭云郡和上边儿那群人的关系如何。
“本王想着先暗查……”
“查完了呢?”
“这……”
“您连怎么靠近官府都没有头绪,那还谈何暗查,等着人家把自己的头捧到您跟前让您砍吗?”
有时候轻描淡写的讽刺比苦口婆心的劝诫更容易让人无地自容,尤其是这么惊才绝艳如谪仙一样的人抱着双手挑起一边眉毛表达着对她无知的轻蔑的时候。
祁慕白有些羞恼,“依先生之见有什么法子。”
宫九栾:“医。”
祁慕白:“医?去帮那些蛀虫看病?”
宫九栾低笑一声,说:“殿下误解了,这郡官儿们把有点本事的大夫都征走了,留下的不是庸才就是只顾钱财的黑心大夫,他们图的就是个钱,让李志把我们的名声传出去,到时候他们征用的人还没派上用场,那些黑心的肯定也会告上去,两方一拍即合就会想法子把我们弄过去,到时候查也不迟。”说完这段话,她看了一眼祁慕白愈发紧缩的眉头又加了句:“总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祸起萧墙。”
好一个祸起萧墙,宫九栾心思着实缜密,仅仅是随手治好了李志的儿子就顺着这件事直接想到了整个脉络,只是……
“只是整治的时候难免也会暴露了身份,那……”祁慕白不无顾虑。
宫九栾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那笑耀眼又张狂,那是真正属于江湖人的笑,或是真正属于宫九栾的笑,雌雄莫辩的面孔挂着满满的骄傲,明艳动人气势凛然。
“宫某在这儿呢,殿下怕什么。”
江湖上,乾虚阁就是一片天!
宫九栾的笑和她说的话让祁慕白的心泛起强烈的悸动,他突然羡慕起宫九栾能有这样的底气。
——
李志把妙手仁心的九先生传了出去,现在李志把宫九栾当神仙一般供着,当知道让他帮忙的时候,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几天的功夫,九先生神医的名号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济世堂知道了后就立即派了人手去查,可不管怎么查都找不到这个九先生的任何来历,坐诊大夫陈立青坐立不安,最近连觉都睡不踏实,本来官府把有些本事的大夫都带走了他还没多挣几天钱就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九先生搅局,这岂不是要断了他的财路吗!
陈立青左思右想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波动跑去找济世堂的老板刘贺,却不料想刚跑到济世堂的街口处就看见了一溜长长的队伍,循着方向望过去正是宫九栾一伙人在街口摆摊行医,再看看自家平日里没断过人的济世堂却是门可罗雀。
怒上心头,陈立青跑过去斥责:“你们是谁,谁准许你们在这儿摆摊的?”
祁慕白本来心里就装着火气,乍一看到有个作死的过来挑衅自然将那股子火气撒在了陈立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