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府衙?
“北羌现在寒疾肆虐能医者甚少,他们太子高价买大夫,一来花了钱打散了一些人的小算盘,二来南朝自古出俊杰,人才广济,三来潭云郡发了天灾,正是需要大夫的时候,北羌太子这一手是要逼潭云乃至整个宁州的百姓造反。”
宫九栾的话让祁慕白越听越心惊,宁州离京都极近,若潭云起了叛乱那后果可想而知。那时候,宫里怎么办,皇兄怎么办。
见他脸色越发煞白,宫九栾一巴掌拍在祁慕白头顶,手掌轻轻触及头顶,她感觉到了手底下蓦然僵硬的身躯,由心的发出一笑。被一双骨节分明不算温热的手拍中脑袋,浑身的不安和焦躁散了个一干二净,只是祁慕白一想到那双手的主人是宫九栾气血就抑制不住地往上涌。
“殿下怕什么,说过了有我呢。”随着那双手的离开祁慕白的目光随着方向望去,那抹笑晃花了他的眼,俊朗的星目里映入了一个带着温和谦逊笑意的男子。
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弱冠黛额眉眼灼灼。
“帝师……”
他似喃喃自语,也如悄然回忆。
宫九栾呼吸一滞,周身瞬间换了旁的气质,喜怒不形色眉眼皆是毒。
“臣在。”
宫九栾垂下眼帘,沉如死水。
祁慕白幡然醒悟,他最敬仰的帝师真的已经与动荡的世间长辞了,他最爱的山河壮丽国泰民安,他最想要的锦绣南朝清明上下随着他的逝去破碎成烟随他入黄泉了。
“本王忘了,先生是帝师了。”
“臣告退。”
……
北羌那边派人催促李良德,他虽然也心急可只要一想到衙门里躺了一地的瘟疫就全身发麻,算了,还是往后推推吧,自己的性命要紧啊。他本来想去询问进度,但又实在害怕染上瘟疫,宫九栾不出来找他他也没有办法,又实在想知道就将师爷派过去。可师爷也害怕,自己上司的命令又不好光明正大,只能阳奉阴违一把,啧,他也不去。
人精儿一样的宫九栾知道李良德和他师爷的心思,急,任你们急,可我这边要的东西还没完全到手光你们急有什么用,至于那些大夫她早就让言和带出去了。
言和又潜到李府将他与北羌的往来书信盗了出来,他还特意绕到李良德的卧房,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妙龄少女。言和趴在房顶上看星星,宫先生也喜欢看星星,只不过不是趴在房顶上。等到他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后,他侧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偷看白日里道貌岸然的郡守大人变成了这副衣冠禽兽的恶心样子。
少女拼命摇着头,一双杏眸瞪得像受了惊的兔子,眼泪随着李良德的淫笑和衣裳撕裂的声音喷薄而下。
“呸,狗官!”他跳下来进了房门一把提起李良德,在李良德惊愕的目光中打晕了他。
刚要走时想起了被落下的少女又一把捞起她腾空一跃转眼没了踪影。
李良德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慵懒随意的被他视为金钱的九先生,动了动就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他怒目圆瞪愤恨的胡子都根根分明的炸开。
“你大胆,你这是犯上!”
“呵,就你这种货色还有胆子在宫某面前提大胆犯上。”宫九栾微眯了眯眼,再睁开时那其中的玩味让李良德大惊失色。
大名鼎鼎的宫先生他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