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九栾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禅房的椅子上,两手交叉着放在了膝盖上,她腿上被许春风盖了层薄毯,两手葱白如玉,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令那双手镀上了知书达理的假象。
祁慕白嗤之以鼻,宫九栾这个江湖头子是知书没错,可达理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先生,圆德和顾兆和的话有几分可信?”许春风好奇地问道。
宫九栾闻言笑了,“十分。”她说。
十分可信?
许春风的疑惑还没表露出来祁慕白就争抢着问:“一个那么大年纪还窝藏北羌皇子的老和尚一个逃跑的北羌皇子怎么可信度这么高?”
宫九栾真高兴,她就是喜欢这样不懂就问的储君,瞧瞧,还不快瞧瞧我的储君是多么愚蠢的人,可是祁慕白不愚蠢又怎能凸显出自己的聪明呢。
“顾兆和都已经被顾兆麟逼到跑南朝落发出家的地步上了,他还指着我不往北羌那边传信儿呢怎么可能会诓骗我,想不开还是相死?而且我又不是查不到,这一点,圆德和顾兆和两个人心里明白的紧。至于圆德,他从一开始就开始隐瞒,可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他再隐瞒也不会说谎了。”
更何况,圆德有事情,而且是极其隐晦的事情,他既然把这件事瞒着了那肯定不会满着我顾兆和的事情,他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宫九栾在心底想着,却没把话明说出来。
现在有些事情不是祁慕白所能接受的了,所以宫九栾知道自己不能说,不说自己背着罪孽,可若说了,那就是让天下人背负罪孽了。
——
京都相府。
暗室。
陆域明颤巍巍地冲一个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的黑袍人行大礼,这大礼陆域明已经很久没向祁慕桓行过了,祁慕桓碍于他位高权重于是被迫免了他的跪拜礼,而如今陆域明却轻易地对一个黑袍男人行了大礼,那黑袍男人也是不屑,不过那双眼睛过于妖艳让人除了危险和惑人便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事情办妥了?”黑袍人开口,声音低沉媚耳让人沉沦。
陆域明谨慎小心地回道:“回殿下,都办妥了,只要宫九栾不添乱就绝对出不了岔子。”
“哦?”顾兆麟语气上扬,带着让陆域明听不懂的语气。
陆域明低下头,一向倨傲的老脸上满是讨好。
“这,殿下,您没和宫九栾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她的手段,真是极为阴损啊。”
却不料顾兆麟听后瞬间变脸,阴沉地让人不寒而栗,陆域明尤甚。
“阴损?怕是阴损的不是她宫九栾吧陆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