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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栾来找了圆德,她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坐下,许春风给她沏了茶后就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宫九栾和圆德两个人,圆德对着这样的宫九栾心里那根弦总是绷得紧紧的,那双眼睛让人紧迫感倍增。
“关于言和你知道什么?”宫九栾开口便问道。
这般简单明了倒让圆德不太适应,他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宫九栾是来试探来了。
可是,试探?宫九栾像是一个会试探的人吗?显然易见圆德有些高估自己了。
宫九栾懒得与他周旋墨迹,她神色一厉没给圆德说话的机会:“宫某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向信奉斩草除根这样的手段,还能永绝后患,左右不过几条人命的事儿。”
圆德听的后背僵直,他是知道江湖人的手段的,况且人命而已,宫九栾又岂会放在眼里?他清楚地接收到宫九栾话里的意思——老子就算杀了你也是为以后的阳关大道做铺垫。
他毫不怀疑,宫九栾真的会杀了自己。
“可宫某最近想结点善缘,不杀大师应该也是救了大师一命,想必这会是个极好的善缘吧。”宫九栾端起茶杯吹了吹,小啜了口后抬起头透过漂浮上来的薄雾气看着圆德,圆德光滑的脑袋都起了一层满满的鸡皮疙瘩。
“先生放心,出家人不惹凡事,言和施主老衲一概不知。”
……
宫九栾带着顾兆和一道离开了白云寺,圆德本不想放人走,可无奈宫九栾对他说,若是让顾兆和继续留在这寺里难保不被顾兆麟听见风声,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算是南朝皇帝也无力可施,一来顾兆和必死无疑,二来他圆德也会落下一个窝藏异国皇族的罪名,如果事情非闹到了那个份儿上,受牵连的可是整个白云寺。
圆德仔细想了想,只得同意宫九栾将顾兆和带走,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连累了整座寺庙。
他只对宫九栾提了一个要求——保证顾兆和安然无恙的活着。宫九栾盯了他片刻才笑着回他:“主持大师在和宫某谈条件?您还不够那个格。”
她记起来圆德了,几年前白云寺尚在京都还未迁至宁州的时候镇国公家的嫡女沈丘阳在离开的路上被歹人围堵,派人去寺里求援时这老和尚置若罔闻闭门不见,听说那时丞相府的人刚从白云寺离开。幸亏当日沈丘阳的兄长沈丘鸣路过白云寺救下了她,若不是因为沈丘鸣还不知道这件事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呢。
沈丘阳自身有功夫,可那伙歹人皆身手不俗。
镇国公听闻爱女遭此险,盛怒之下与圆德决裂,那时的圆德与镇国公算得上是至交。经此一事,白云寺在京都的地位一落千丈无奈之下迁至宁州,区区几年的功夫竟然又成了南朝第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