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麟想杀了我们?”祁慕白眉头紧锁,眼里闪过担忧,“那他去了京都皇兄岂不是危险。”
“他现在还不会动手,只不过是试探罢了,至于陛下那边殿下放心便可,有江唯和殷泽鹤在一般人动不了陛下。”宫九栾说,还是无波无澜的模样让祁慕白感到了稍许的心安。
试探?怕是针对的不是祁慕白而是她宫九栾吧,宫九栾暗自冷笑,不屑一顾。
这时,圆戒弱弱地插了句话:“那,皇兄还会接着刺杀我们吗?”
宫九栾薄唇微勾勾起一湾寒潭,“不会了,他现在估计已经察觉到异样了,而且,事不过三。”
顾兆麟这么精明,分寸把握的极为出色。
事不过三,这不是他说过的吗?
马上要到京都了,祁慕白远远看着城门,只觉一股阴暗即将扑面而来,他之前从未出过京都,这也是他第一次历经了繁多事后看到京都城门。
黑漆漆的,不详,就像有一只阴沉庞大的凶兽张着它撕肉咽血的嘴等着将深陷漩涡的人囫囵吞入腹中,那会是新一轮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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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桓和陆域明此刻正在御书房里两相对峙,陆域明拿着南朝百姓安危和动乱灾难做理竭力想说服祁慕桓像北羌俯首称臣,祁慕桓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朕说了,此事关乎国之体面正统威严,要朕向北羌俯首称臣,做梦!”祁慕桓将,陆域明的折子扔到他脸上,被砸中的陆域明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可他不能发作。
毕竟,祁慕桓是君他是臣。
可是,这样才是不甘!陆域明握紧了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用来掩盖自己的怒意。
“可是陛下……”他急急地解释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
“陛下已经说了不可,金口玉言怎能随意更改,陆相莫要再如此咄咄逼人了,毕竟不成体统。”江唯笑着走进来,手里端着刚给祁慕桓熬好的药。
不成体统,这是他刚被安排进宫医治祁慕桓时陆域明的话,乡间野医如何能进宫代替太医院给皇上调养,简直就是不成体统。可是,江唯会在乎这个?他本就是宫九栾的人,心气儿傲的很,当场就把陆域明怼的哑口无言。
陆域明见是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未经陛下传召怎敢如此大胆蔑视朝臣时江唯将那双笑吟吟的眼睛朝向了他,“陆相,陛下需要休息了,您自行告退便可。”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他。
宫九栾手底下的人都有脾气,哪能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佞臣给压了过去。
陆域明再说下去就是不顾龙体康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祁慕桓,祁慕桓闭着双眼似在养神,又将视线转向江唯,江唯客客气气的笑着对他,只不过全无暖意凉薄一片。陆域明恶狠狠地瞪了眼江唯然后只得告退。待陆域明出了门祁慕桓就睁开了双眼,狠厉地看向门外。
“陛下想他死?”江唯随口问道。
“朕想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祁慕桓咬着牙恨毒了陆域明。
“我方才手抖了一下不知道落了什么在陆相身上,应该不打紧。”江唯又随口说道。
祁慕桓这下子一愣,转而疑惑的看向江唯,江唯将笑吟吟的眼睛对上了祁慕桓的,祁慕桓缓缓扯出了抹笑,很轻,但他稍微畅快了点。
杏林堂堂使的东西应该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