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不发火了,但看着顾兆麟仍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经意间,话里也带上了宫九栾的刻薄:“太子殿下貌美如花赛比天仙,本王自然不敢攀比,看着太子您的这张脸啊真是比看楼里花魁都身心舒畅。”
讽刺意味昭然若是。
宫九栾似是嗔怒:“殿下怎能如此说话,北羌太子身份尊贵可是花魁那等烟柳女子能比的。”
顾兆麟瞧着宫九栾皎洁的面容心里的不悦散了大半,他说:“久仰先生之姿,此次前来能得先生相待实为本宫幸事。”他看宫九栾的眼神略带暧昧,一双眸子似含了万种风情迷醉了满地的花影。
祁慕白哽噎了,他看到了什么,顾兆麟看着宫九栾的眼神竟然真的有点意思!
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悚。
“康王殿下有句话倒是说对了。”顾兆麟说。
两人都不言语等着顾兆麟接下来的话。
“本宫倾慕先生风姿,倒还真是,生了些情意。”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宫九栾看,简直想从她身上看出两道炽热的洞来。顾兆麟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宫九栾的心思,毫不含蓄扭捏,直白的让人措手不及。
祁慕白惊掉了下巴,他是真没想到自己那句话竟然成了真,但是对于顾兆麟不加掩饰地直述心意祁慕白莫名其妙地生出了点不情不愿来,他急忙压住自己的小心思不让它泛滥。
宫九栾不为所动,但是心里却已是波涛骇浪。
早在几年前,她就与顾兆麟相识,但她并不相信顾兆麟,这样的人心思多的是,谁会信?北羌太子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坐稳的。
“太子有断袖之癖传出去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您自个儿生出那样的心思可别牵连到我的身上。”宫九栾嘴里的话与她脸上的温润有礼全然不同。
顾兆麟不屑:“别人是谁?谁敢管到本宫头上。”
宫九栾笑笑,冲他拱了拱手不再言语转身离开,祁慕白看看她再看看他,又对着顾兆麟撇了撇嘴追了过去。
宫先生那样的明月岂是顾兆麟这等妖艳货色能攀上的?
做梦!
祁慕白心想。
……
顾兆麟对宫九栾有意的花边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成了南朝各大臣之间的谈话笑资,他们不敢对顾兆麟说三道四,所以只敢在宫九栾面前调笑几句,但又不敢太过刻意,他们也怕宫九栾。
宫九栾笑眯眯的不做理会,她不生气可言和却差点提着刀夜袭官员府邸,宫九栾不管他,杀了便杀了,正好清理败类,许春风对着这两个人没有办法无奈的去拉言和叫他别冲动。
京都落了雪,满城都是絮白,乌青的城墙挂着寒霜,将城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似是而非的冷意,飞檐悬起冰凌,冰尖儿反射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京都的初雪彷佛为罪恶覆上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