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域明险些咬碎了牙,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臣并无此举!”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陆域明的矢口否认原本的寂静又重归于热闹。
“臣以为,陆相此番举动动机不明,御史台言明陆相私下与北羌太子会面,陆相又说没有……”宫九栾还是那幅万年不变的清润笑脸,但话还没说完就让陆域明抢了过去:“既然帝师大人这么说何不请顾太子前来对峙。”
宫九栾挑了挑眉毛,嘴角噙着对陆域明的嘲笑:“陆相有什么资格指使北羌太子来朝堂替你开脱呢,换言说,您老人家脸面这么大连皇上的名誉都不要了?”
陆域明语塞,只能愤恨地瞪着宫九栾。
“臣对陛下忠心天地可鉴,对南朝绝无二心,若帝师大人执意将臣说成不轨之徒臣也无话可说。”陆域明这句话说的是正义昂然,一身的正气让一些人咽下了心里的猜测。
啧,真的是死不要脸的癞皮狗。
宫九栾与祁慕白对上了视线,两人皆是如看见了恶心东西的无奈模样。
“陆相怎样说都随你,只让您能开心就好。”宫九栾不顾他的颜面,至于自己,呵,真当她宫九栾站在这里就不是闻名江湖的宫先生了吗?
祁慕桓没辙,只能先将陆域明在府中禁足,他不急,有宫九栾在呢,凭她的性子总有一天让那老匹夫永不翻身。
禁军押着陆域明一道回了相府,陆域明坐在厅里喝他的茶,禁军搜他们的家,两不相干。
一无所获,如宫九栾所料。
谁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轻易就被翻到的地方,何况是这种涉嫌谋逆的物证。
陆域明目送禁军离开的背影,眼睛似淬了毒般阴狠。
夜里,守夜的小厮一时瞌睡竟走了水。
相府烧了大半。
相府在这节骨眼儿上烧了,要说是意外三岁小孩怕是都不会信,可偏偏朝中转了风向,说陆域明平白受了无妄之灾的竟占了多数,好像那则御史台的折子只是无用的白纸一张,唯一彰显了它存在过的就是涉嫌弹劾陆域明的某位御史在家中突发急症一命呜呼。
祁慕桓自知无法整顿陆域明,接连三日直接有事启奏无本退朝,他懒得听那些人对陆域明阿谀奉承开脱嫌疑,也不想看陆域明那张虚伪奸佞的嘴脸。
对此番雷声不大雨点却压根没有的事而论宫九栾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以陆域明如今的地位势力要想撼动他只一张无足轻重的奏折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人死皮赖脸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嫌疑罢了,想借此伤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