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栾心里可乐了,但面上仍挂着明晃晃的不耐。
“没得商量,殿下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怕你以后离了皇上不适应先提前锻炼锻炼心性。”
话音刚落下,祁慕白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开始垂头丧气。
圆戒看在眼里,双手合十,沉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自作孽不可活。
——
宫九栾前脚刚从白虎帮迈出去,崔勇兵就立刻叫人去陈德彪那儿探消息,可陈德彪才被宫九栾威胁了一通,哪还有那个胆子去跟他联系,眼下听见官府派了人过来只觉得是给自己送催命符。
“不见不见,让他滚,那伙子官家人再来一概打出去!”
派去的人狼狈不堪地回来了,崔勇兵这才觉得大事不妙,他突然感觉到他们好像低估了宫九栾的影响力。
“我们该怎么办!”崔勇兵急得来回踱步,晃得李然眼晕。
“大人莫急,别忘了江湖可不管庙堂事。”李然说。
“宫九栾册封帝师可是昭告天下的事,你可别把这个忘了。”
“您还是太过心急,帝师有实权吗?按道理帝师该待在京都伴君左右才对,可宫九栾却陪着康王来了封地,无非就是皇上想拉拢宫九栾就随便安了个名头,之前那位给这个名头增了不少的光,现在给了宫九栾也不掉她的面子,说到底,她充当的还是康王幕僚的角色。”
李然分析地头头是道,可他做梦都不敢想祁慕桓是想把地位禅位给祁慕白。
全天下的人都没这么想过,毕竟他们的皇上还年轻。
崔勇兵冷静了,顺着李然的话略微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他问。
“顺其自然,康王不见咱们那咱们就守好本分。”李然捋着下巴上那撮儿胡子,笑得像只眯着眼睛的老鼠。
“如此也好。”
——
夜里。
宫九栾和圆戒守着棋盘下棋,烛花不经意间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占了一格棋盘,几乎是落下便凝固胶着在这方小小的十字上。
她透过窗户朝外头看过去,只瞧见一个黑影隐在被夜幕笼罩的树下。
“他还站着?”宫九栾轻声问许春风。
许春风回道:“方才劝过了,不过您没发话,殿下不敢进来。”
宫九栾将手里的棋子又扔回了棋盒里,顶着圆戒含笑的眼说:“让他进来了,身子那么娇贵,给冻坏了我可赔不起。”
许春风意会,出去叫人了。
圆戒笑着说:“对于殿下,先生还是仁慈不少。”
宫九栾亦是扯了扯嘴角,却没说话,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