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也是她设计的,为了让康王掌权,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从一开始的时间紧促到袁崇尚与那丫头的纠葛再到康王肆无忌惮地问责,这一切恐怕都是宫九栾设计好的,让他们来不及准备,来不及留后手,这些天里,宫九栾很有可能挖足场上这些人的底,素来独善其身的将尉见了正儿八经的主子必然会坐视不管甚至火上浇油,今天能出王府大门恐怕都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宫九栾这是想一网打尽!
很显然,事已至此,上面那两位动了杀心!
李然也想到了这点,他阴沉沉地看向宫九栾,宫九栾注意到他,不由得心生好奇,他一个小小的同知自家大人都要大祸临头了怎么还能对着自己有如此大的戾气。
宫九栾想了想,似乎自己跟他没有过任何关联。
难不成是宫家?她又摇摇头,宫家还不屑。
只见李然撩开衣摆跪下:“恳请殿下念在大人是初犯且鞠躬尽瘁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从轻处罚。”
宫九栾眼中寒光闪过,显然对他的不识好歹不知所谓没了耐性。
祁慕白冷笑道:“你这一句初犯就想抹掉死罪吗?还真是好一个初犯,这一犯就犯了这么些年,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做的勾当?!”
崔勇兵颓然倒地,多年官场让他明白大势已去。
李然着急想要辩解,宫九栾却命人端过去一壶酒。
“殿下赏的,喝了吧。”宫九栾还是那副温温润润的清贵姿态,给人一副世家公子的错觉。
九天落谪仙,偏不惹凡埃。
……
祁慕白知道这是宫九栾起了杀心,那就随她吧,反正这李然也不像个好人,总归也是为自己好。
等酒端到自己面前,等耳边听见殿下赏赐,李然才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
他盯着宫九栾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在盯着他,李然不知怎么了,感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眼前一片昏花,有个声音不停地蛊惑着。
“喝了它吧。”
那声音极好听,让人不自觉就能想到山谷里空灵的回音,高山上淙淙的泉流,甚至还有皎月下光辉笼罩的娇艳百花。
那就喝了吧。
酒烈极了,顺着喉咙下去火辣辣地在五脏肺腑中游走,身上没了力气,杯子“咣当”落地,人也随之。
李然死了。
当场赐死。
一群人先是呆愣着不敢置信,随后争先跪地,唯几位武将面色坦然,他们问心无愧,因此高声道:“臣但凭殿下调遣!”商贾早就吓破了胆,只想着该如何将自己的生意从不干净的勾当里摘出去,至于崔勇兵,他则看着地上李然的尸身觉得这便是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