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夫人给宫九栾写了封信,大致意思就是宫丞俞这个混小子若是顽皮捣蛋的话尽管收拾,添乱添麻烦就让他滚蛋,家里都很想念她,祝她一切安好。
宫九栾从头看到尾,眼里柔情一片。
她拿起信封刚想把信塞回去,却从里面掉下一张纸,宫九栾将纸展开一看,原来又是一封信。
宫夫人在心里把宫丞俞骂了个狗血淋头,偷了人家江珉的宝贝不说,最好还逃之夭夭了,弄得人家焦急不已寻不得人只好跑去宫家告状。
宫九栾想起宫丞俞几乎不离身子的那把白玉柄的扇子,原来还真是个宝贝,以前宫丞俞不是没从裂天崖顺过东西,不过都是玩上两天就给还回去了,这次怎么这么奇怪,拿了把扇子就跑了,还死活不愿意还回去。
莫非,那扇子另有乾坤?
不应该啊,宫九栾想,宫丞俞总是拿着它有事没事扇两下,说的好听叫附庸风雅儒士风范,可把他那层故作的伪装扒下来之后就是吃饱了撑的,东施效颦。
正好宫丞俞回来了,他也真是够快的,昨日刚才宁州跑过去又跑回去,今天就到了,现在正好吃好喝的在房间里躺着呢。
宫九栾差人将他叫到了书房,宫丞俞神采奕奕的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把扇子,宫九栾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直把宫丞俞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宫九栾的视线落在扇子上没再移动,宫丞俞后背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凉。
难道冷风进屋子里了?
宫丞俞回过头看了看,帘子关的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露出来。
那怎么会后背发寒呢?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大冬天的还拿着把扇子扇个没完,装哪门子闲云野鹤呢。”
宫九栾一张嘴就是让宫丞俞无力招架,被数落的只能讪笑。
他三步两步迈过去凑到宫九栾身边,嬉皮笑脸地说:“瞧小四儿说的,这哪能叫闲云野鹤呢?闲云野鹤是什么呀,那都是一群老头子没事儿闲的钻深山老林里过日子,你二哥我可不一样,二哥这叫风流,风流你懂吗?”
宫九栾嗤笑一声,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不屑和瞧不起。
“你风流?你说你风流也没见往家里领过姑娘啊,三哥可是实实在在的风流,江湖上有名的浪子,那人家也没成天拿着把破扇子打肿脸充胖子啊。”
宫丞俞急了,使劲儿把扇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能拿我这个正人君子和老三那种人别呢,老三那叫风流?啊呸!不是我这当哥哥的看不起他我告诉你啊小四儿,他那就是下流,无耻,败类!”
宫九栾眼皮儿半垂,嘴角上扬了,可视线却是没落在他身上一丁半点儿。
她就知道,提起老三宫丞俞整个人都不顺心了。
不过老三也真是的,自己惹的事还让人家给他擦屁股。
宫九栾在心里偷偷笑。
看见扇子被宫丞俞放在桌子上,而宫丞俞此刻正手舞足蹈地言辞谴责老三,宫九栾拿起扇子,宫丞俞看见,嘴和动作同时戛然而止。
“二哥说说吧,这东西为何迟迟不还给人家江珉,弄得江珉都跑到老宅告状去了。”
宫丞俞低下头,手里扣着衣角。
“娘跟你告状了?”
宫九栾说:“娘特地写了封寄过来,让你把东西尽快给江珉还回去。”
宫丞俞撇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宫九栾就纳了闷了,不就是一把白玉柄扇子吗,家里又不是没有,要想要好的找自己便是,石禄堂的珍宝哪一样拿出来不是世间顶号的物件,怎么偏偏就拿着这个不放了。
“你为什么不肯还?”宫九栾问他。
宫丞俞面带难色的看着她。
“这事儿说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其实这扇子倒是不值钱,但,是别人送给江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