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俞满头黑线地从坏了掏出宫九栾让言和给自己的东西,当时言和拿出来的时候就吓了他一大跳,他知道肯定有黑料,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足足有厚厚的一沓子,都能装订成书了。
他将这些东西给江珉,说:“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我家小四儿给的,绝对是真的。”
江珉一听是宫九栾给的,便好奇接过来,他的目光从随意扫罗变成了眉头紧锁迅速翻看,越看一张脸色就白一分,等看到最后脸都已经发青了。
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摇摇欲坠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可知道了?”宫丞俞问。
江珉艰难地点点头,“都,知道了。”
宫丞俞拍拍他的肩膀,把扇子递给他。
“给你的定情信物。”
江珉抬眼,看到那把扇子在阳光下浮现出光泽,脑子里却满是关于媚娘子那些腌臜的事情。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玩儿吧,我不要了。”
明白了真相的江珉失魂落魄的,宫丞俞拉着他往寨子里走,走着走着两人都听见了一连串的闷响。
江珉不好意思地瞧了宫丞俞一眼。
“二爷莫笑话,我先去吃点东西,要不要一起?”
宫丞俞摇摇头,说:“还是不了,大后天就是除夕了,我得尽快回去。”
江珉点点头,想来也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于是问道:“先生可曾说过江唯的近况?”
江唯是他的亲弟弟,不过脾气性子却天差地别。
“我来的时候小四儿特地跟我说了,江唯这阵子过的挺舒坦,人家好吃好喝供着他,活得跟皇帝差不多了。”
江珉这下就放心了,不是没想过写信过去,只不过那里不是别处,皇宫乱得很,万一让人截了去生了事端就不好了。
现在知道了江唯很好之后,江珉那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去。
——
京都,相府。
眼看就到年关了,都过了好久了顾兆麟那边也没传过什么信儿,陆域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顾兆麟不怎么在意这边儿了,自打上回他那个蠢货侄子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他就沦为了笑柄。
外头说陆运癖好特殊的大把都是,本来这也没什么,关键就是这个事儿牵扯到了他陆域明,陆域明气急了,亲自下天牢里面拿鞭子狠狠抽了陆运一顿,差点没把他抽死过去,还是一旁的狱卒见陆运气息不稳之后拦住他的。
本来陆域明派人去压这个口风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压风声就越大,到最后就成了陆域明为人作风不正品行不端,朝堂之上现在对他颇为微词的大臣已经占了半数,还失了户部尚书,现在他去上朝都觉得背后都是非议。
偏偏祁慕桓这几天还一直都是面色红润,要不是他时不时的咳嗽,陆域明都觉得那些醉花阴全没用了,他低头看着光滑的地砖,眼里的怨毒照在擦得透亮的地砖上分明的很,祁慕桓见他低着头只管沉默,便出声唤道:“丞相作何低着头?”
陆域明闻言,眼里的怨毒悉数退下,抬起头来后脸上已是万分祥和。
“回陛下,臣无事。”
祁慕桓扬起笑,大声说道:“丞相乃我朝肱骨,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呢。”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两人的对视也是意味深长。
这一刻,整个大殿都回荡着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