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王府一大早就被宫丞俞和言和两个活宝弄得鸡飞狗跳乒乒乓乓的。
下人过去看,一看是这两位爷都不敢多言语,只能老老实实地问了安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宫九栾还尚未从睡梦中彻底清醒,两人在外头搞出的动静儿却让她莫名觉得烦躁异常,她来回翻了几个身,可言和的丝毫不知道收敛的笑声悉数都进了她的耳朵里。
实在是受不了这般聒噪,宫九栾起来,披了件衣裳出去。
“什么时候了?”她站在两人身后问。
这两人自己玩儿的高兴了头也不回一下,随口说了句:“快辰时了吧。”
宫九栾见他俩玩儿的不亦乐乎,心里也是无奈。
这两个本就是顽皮的主儿,总不能在今天大清早的就训斥他们一顿吧,孩子心性,这样也挺好。
不过,天还不亮呢就在院子里放鞭炮总归也不好,吵得别人睡不着觉是会遭嫌的。
“天还早着呢,你们弄出的声音太大了,若是睡不着可以去城外找个偏僻的地方耍闹,都听些话。”宫九栾觉得嗓子有些痒,于是咳嗽了几声。
宫丞俞和言和这才听出来声音是谁的,将头转过去正好看见宫九栾衣着单薄的站在身后,手半握着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宫丞俞连忙扔了手里的鞭炮,皱着眉心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脸上尽是关心神色。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天还没亮呢,寒气重的很,你身子又不是多么好,这样出来不是找罪受吗。”
言和可怜巴巴地看着宫九栾,无处安放的双手不知所措地互抠起来。
宫九栾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她说:“我又没事,你这样子作甚?”
言和咬咬下唇,说:“我错了先生,您先让二爷扶您回房里,我去替您煎服药送过去。”
宫丞俞点头称好,宫九栾只觉得啼笑皆非。
“腿还好好长在我身上,又不是瘸了,哪还用得着扶回去,还有,我又没什么病症,好端端得喝什么药啊。”
“万一风寒就麻烦了,大过年的染了风寒不好,先让二爷扶您回去,我走了。”言和一说完就跑去厨房的方向,速度快的都让宫九栾来不及叫住他。
“这孩子真是实诚。”宫丞俞扶着宫九栾的胳膊,也是直到看不见言和的身影才笑嘻嘻地说。
宫九栾嗔他一眼。
“你瞧你,言和还是个孩子呢,别教坏了他。”
宫丞俞带着她往回走,说:“知道了知道了,小四儿说的都对,二哥错了,以后不带着言和胡闹了就是。”
宫丞俞对着宫九栾的时候一直都是小四儿说的都对,每次只要她一个眼神过去都不用说话呢,宫丞俞就点头哈腰地认错,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叫识时务。
对着宫先生谁能不识时务呢?
……
祁慕白昨天夜里想的事情多了,想的他头疼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翻来覆去的总觉得气血上涌,脸皮儿臊得慌,一想到脑子里那种可能性祁慕白整个人都像个熟透了的虾米,红的发亮。
可是,不能吧!
自己总不能是喜欢宫先生吧,虽然先生人长得好看漂亮,风姿也卓越,脑子又好使,堪称天底下第一大聪明,但是,但是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先生是个男人的事实啊。
除非神仙下凡,金手指一点,将这人变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