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栾站在外面看了顾兆和一会儿,直到他叹了口遥遥向北方看去才转身离开。
北方,那是北羌的方向。
也是顾兆和故乡的方向。
这孩子,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亲人,唯一一个愿意给他栖身之所的还是个老和尚,幸好,寺庙里的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也远离了那些是非,保全了一条命。
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会想家的吧。
宫九栾有些同情他,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时常会因过往的一些时光而惆怅万分,思念不止。
在某一程度上,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换一句话说,就是命运造孽,可宫九栾仍然想狠狠地啐一口天,还是那句话——狗屁的命运!
……
毒门那边收到了宫九栾让许春风传过去的手书,门主黄芪将信拿在手里,还没打开呢就看见了乾虚阁的标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左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跳起来,一下一下的连带着心脏也是一样。
乾虚阁往外递书信想来都是没有好事情,这是江湖上公认的事实,如果是突然间收到了,无非两种两种情况,一为要债二是讨命。
万一是宫先生没事儿闲的想做个东也说不准,黄芪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信。
黄芪拼了命的似的祈求上天千万别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可憋着一口气看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的魂儿似乎都要升天了。
还真是催命符!
真是生了个孽障!
若早知道有今天,就不该将那丫头教成这样的不谙世事不明事理!
可黄芪现在再后悔也是来不及了,他急匆匆叫来了田长老,将信也递给他看了,田长老看完之后与他们老门主的心情可谓是如出一辙。
“他们,他们怎么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来!”田长老重重拍了下桌子,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从胸口涌出来。
黄芪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再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毕竟祸都已经闯完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想法子给那两个兔崽子擦屁股。”
田长老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想起田七那个不争气就知道闯祸的孙子就气的牙根痒痒。
但事已至此,就算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了,还不如按照信上说的,早动身去永州,要是去晚了宫九栾真的能要了他们的小命儿。毕竟在那个活阎王身上是找不到慈悲仁心的。
黄芪道:“也罢,我交代一下门中的事情,然后即刻与你启程赶往永州。”
田长老皱了皱眉,说:“门主还要去?”
黄芪点点头,一股子担忧和不安始终在心头上萦绕不去,总觉得宫九栾另有所图,但是到底是图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敢去深想。
永州。
黄微在城郊落脚的别院里等着田七回来,可左等右等也看不到田七的人影,她不由得挠头觉得奇怪。
“真是怪了事儿了,往常打着旁的势力门号的时候田七虽然有可能会被人家留下好生伺候一番,可来送礼巴结的人也是有的啊,怎么今儿这么怪,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地方风气不一样?”
黄微喃喃自语,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多想。
尽管没有多想的真正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有脑子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