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和笑道:“这有什么难琢磨,在二爷眼里,只要对宫先生没有害处就行了,至于旁的只不过是贪玩寻个趣味罢了。”
祁慕白瞧了他一眼,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
“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几分识人的本事呢。”
顾兆和将最后一点东西归置好,然后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打小儿就在寺庙里,寺庙里往来拜祭祈祷的什么人都有,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穷苦百姓,我都见了不少,也算是体味了人生百态吧。”
祁慕白瞧见他脸上的平静,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是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还是个同自己一样的皇室子弟,若不是有顾兆麟那个造孽的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北羌皇宫里舒舒服服地做主子呢。
可怜见儿的。
天杀的造孽。
人家短短的小半生就已经知晓世间大半道理,可是自己呢,已有二十又二,却总是不知疾苦。
可是,若自己还是这般模样,那么南朝还能有何希望,皇兄又得该有多么的失望。
还有当年的那件事那些人……
祁慕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顾兆和见气氛有些不对就朝祁慕白看过去,却看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抿抿唇,不再言语。
直到许春风过来。
“两位殿下,咱们该走了。”
祁慕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连忙站起身,说:“哎,我知道了,这就走。”
许春风冲他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祁慕白赶紧抓着顾兆和往外走,顾兆和被他猛地一拽,脚底下一个踉跄顺势摔在了祁慕白身上,嘴唇下瞬间多了抹柔软的触感。
祁慕白被他压在地上,脑袋侧向一旁,突然发觉脸颊上一点湿润和柔软眼珠子都吓得瞪大了,宫丞俞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本来许春风去叫了,可他还是心急就自己跑来催促,没成想,一进门却看到如此“香艳绮丽又冲破世俗”的一幕。
宫丞俞的眼珠子和嘴巴一样都成了圆的。
顾兆和反应过来,慌忙从祁慕白身上爬起来,面红耳赤地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很是手足无措,他皱着脸在宫丞俞目瞪口呆又不可言喻的神色中险些哭了出来。
祁慕白迅速站起来,与顾兆和异口同声地说:“不是你想得这样的!”
宫丞俞捂着嘴,冲他们使了个眼色,说:“我懂,我知道,不用解释,我不会乱说,你们尽管放心。”临走之前还扔下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两人极了,争先恐后的跑出去,一边跑擦着脸,一个一边跑擦着嘴,两人追上宫丞俞,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袖子想解释。
可宫丞俞怎么可能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说:“我家小四儿等急了的话你们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二人登时不敢再多说话了,只不过顾兆和看着祁慕白的目光中多了些愤恨。
好端端地,干什么突然拽人!
他气愤极了。
走到门口,许春风马车外头站着,宫九栾已经钻了进去。
宫丞俞前脚刚进马车里,后脚就忍不住抱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许春风和宫九栾皆是对他突然的发笑满头雾水。
而跟在后面的祁慕白顾兆和二人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使劲“哼”了一声便各自扭过头去互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