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问起来你打算怎么回他?”
宫九栾说:“我催眠的时候顺便让他忘了那个梦,但是最后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现在愁是真的愁,若是祁慕白真的做好了准备,那么告诉他其实也并无所谓,可关键就是怕他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做事就开始冲动不顾后果,那么最后的结局谁都承受不了。
宫九栾现在还不敢赌。
她没有那个底气。
若是单凭乾虚阁的力量杀个陆域明并不要紧,可那就意味着,往事冤屈注定不能昭雪,沉冤之人将永世不得翻身。
宫九栾要的,是陆域明亲手将自己的罪证公布于天下,要的是陆域明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还有就是,不得好死不得清净。
宫韶卿伸出手抚平宫九栾眉心的褶皱,宫九栾只觉自己眉心间落下一点轻柔的微凉。她抬起头对上宫韶卿含笑的眸子,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便松弛了下来。
宫九栾攥住他想要抽离的手,责怪地看着他,说:“大哥手怎么又这么凉了?临走的时候我不让江唯给你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吗,你天生体寒,自己怎么还这么不注意。”
宫韶卿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目光闪躲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心虚。
“你是不是没喝药。”宫九栾冷下脸。
宫韶卿连忙摆手想解释,可宫九栾哪里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说:“你也甭在这儿哄着我了,喝没喝你心里有数,但现在我来了,这些天里我盯着你服药,为了弥补先前就加大点剂量。”
话说完了之后,宫九栾便松开了他的手,却转眼就想起了祁慕白那档子糟心事。
宫韶卿也不敢再去替她抚平皱着的眉心,但又实在不忍看她如此劳心伤神,于是说:“这事儿你先别担忧,还有我们呢,我们替你想想法子。”
……
祁慕白悠悠转醒,他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坐起身子,手不经意碰到了袖子这才发现袖子上已经湿了一片,他迷茫地看着桌子上那摊水渍,努力回想睡前的事情却只能想起宫九栾曾来过,可对于之后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
难道是自己睡的太熟了?
做梦梦见老师来了?
但祁慕白总觉得不太对经,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目光落在仅剩了半杯水的杯子,他瞧了好半天才想起这是给自己安神的茶。
安神?
为什么要安神?
祁慕白全然想不起来了,于是他跑去找顾兆和,顾兆和事先就猜到他灰来找自己,此时见了他慌张的样子故作惊讶。
“殿下这是怎么了?”
祁慕白顾不上回他,直接问道:“老师可曾来过?”
顾兆和的瞳孔缩了一下,随即他便说:“先生是来过,不过殿下见睡着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