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盼着宫九栾能早些过来。
与夷光相好的姐妹与她说话的时候都是掩不住的羡慕,有个姿态妖娆的挥着纨扇靠在小桌案上瞧着夷光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的笑,抑制住心里的酸水,说:“我的好夷光啊,你还真是好福气呢,宫先生在咱们不可居可是独独就挑了你呢。”
夷光还是笑,她将宫九栾今晨临走时留下的玉佩藏在了怀里暖着心窝,此时听了姐妹的话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她腼腆地笑着,脸上红晕不散,说:“宫先生能耐下心来听我弹琴便已经是抬举我了,哪里敢奢望别的东西?再说了,要不是你绿萝心气儿高不可居里多的是想给你赎身的好人家。”
绿萝想起那些个男人就是好一顿嫌弃,她说:“那些人,要么是土财主,要么是酸文人,要么就是居无定所的所谓江湖侠士,我要跟了他们,下半辈子指不定过成什么样儿呢,再说了,始乱终弃的事儿太多了,我可不敢冒那个险。”
夷光听了她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下意识摸向藏着玉佩的胸口,倒也没绿萝那么大的担忧。
见夷光不说话了,绿萝也不想在他人面前自怜自艾,便起身要离开,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绿萝扭过头来对她说:“宫先生今儿还来?”
夷光点点头,不疑有他,说:“先生走的时候说是还来,但也怕万一有事耽搁了。”
绿萝笑笑,摇着纨扇,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宫先生啊……
那可是宫先生。
绿萝眼珠子骨碌一转,便有了主意,攀上宫九栾那可是一辈子无忧了,神仙一样的人物,任谁见了搁自己身边都欢喜的很吧。她挑了挑嘴角,回了自己房间后准备好好收拾打扮。
还没等入夜呢宫九栾就又来了不可居,鸨母原先知道她要过来就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可不能再跟昨儿一样出几个不长眼的,昨儿夜里在不客居门口对着宫九栾出言不逊的不过就是个喝多了酒的醉汉,也只是仗着家中有几个钱罢了,自小被娇惯着长大了就越发没分寸。
当乾虚阁的人抬着他的尸首送到家里的时候,他家里人一听是得罪了宫九栾也不敢多言语,直到送尸首的走了才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鸨母看见宫九栾出现后立马扭着腰肢堆着笑脸赢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宫九栾就说:“不必顾着我,我自去寻夷光。”
鸨母一听,果然是来找夷光的,知道宫九栾不喜吵闹也没多说话,自己福了福身子便走来了。
自打宫九栾一出现在不可居的门口就有人前去通知了绿萝,绿萝笑着给了这人一根钗子,报信的握着钗子,虽然欢喜手里的分量,但看着绿萝身上的锦绣衣裳和美艳妆发,还是替她担忧起来。
“绿萝姑娘,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宫先生看着虽然面善的很,可心毒着呢,您一不小心再弄巧成拙了怕是连命都没了。”
绿萝对着铜镜抚上自己的脸,那双丹凤眼微微眯着,越发的勾心夺魄。
“那又怕什么,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也要抓住,只要从这个让人轻贱的地方出去,有了宫先生谁敢对着我再说三道四!”
绿萝眼神一厉,显然下定了决心。
报信人见劝说无用只能走开,不过临走之前又转过头略带关心地问:“那姑娘有没有想过,以后与夷光姑娘还怎么相处。”
绿萝手里的动作一顿,然后说:“那就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