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狭窄空间让夷光感到有些气闷,她掀起身侧的帘子往外看去,马车呼啸而过让还有些凉意的风拍打在夷光的脸上,这才让她的头脑有些清醒。
她头一次开始质疑宫九栾迫切娶自己,或者更恰当的说是娶妻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夷光心里有点儿微微的难受。
宫九栾在她身后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夷光听着这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可里面的假象冷漠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得到。她听到宫九栾的问话后并没有将头转回去,只是还用与平时无异的温和声音说:“只是有些闷得慌,先生不用担忧。”
夷光的声音模糊在了风里,以至于宫九栾没听出来她的异样。
在前面驾车的许春风听见里面的对话,贴心地问了句:“可要停下歇歇?”
夷光抢在宫九栾前头说:“不用了,我透透风就好,不耽搁赶路的。”
宫九栾这才听出来夷光有些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始终不肯将身子转过来的夷光,然后说道:“就听夫人的吧。”
祁慕白被那一声刺得心里一阵疼痛,他呼吸一滞,尽量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时间,车厢里的氛围很是尴尬,就连坐在外面的许春风和顾兆和都能从里面嗅出来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怎么总是吵架啊,顾兆和挠挠脑袋,不是很明白。
许春风一边握着缰绳,一边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她是知道原因的,其实若祁慕白没有起那样的心思或是没有让宫九栾察觉的话,根本就落不到现在的局面。
可是造化弄人啊,若不是现实逼迫,宫九栾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谁又能想到呢?
……
马车还是停下了,因为他们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抬着大红的花轿在赶路,而轿子后面则跟着一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夫妇。
许春风拉紧缰绳,朝马车车厢偏了偏头,说:“先生,前面好像是娶亲的。”
宫九栾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夷光倒是新奇的很,她恢复了一些兴致,掀开帘子后却发现那队娶亲的有些怪异。
“咦?哪有娶亲的后面跟着人哭啊,那样子跟哭丧似的。”夷光看着远处那群人,皱着黛眉,满脸的不理解。
祁慕白这时候才将头转过去,他透过夷光掀开的那一角帘子朝她说的方向瞄去,虽然看不多清楚,但是那震天的锣鼓声和花轿后面的哭声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花轿被人平稳地抬着,奇怪的是前面居然有具棺材,棺材旁边有人举着纸人和别的纸糊物件,看上去诡异极了。
“有些不对劲啊。”顾兆和沉声说道。
“哦?”宫九栾起了些心思,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确实不对劲。”她只瞄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