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警察来了,领事馆的人也来了,许多潜水员下去想要找到齐氏夫妇的行踪,却始终一无所获,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齐氏夫妇留在水下的备用氧气瓶没有动,里面的气是满的。
在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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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前尘往事,祝福终于明白为什么安雅倩对自己、对赵思雅有这么深的敌意,安雅倩的眼睛透过她们看见的是秦承远,与她的未婚夫一同出去,却最终只回来他一个人。
祝福忽然想到:“那你觉得会是秦承远下的手吗?”
关林森摇摇头:“我不知道,洞潜原本就是一项很高危的活动,就算是潜水多年的人,也不敢说自己能保证每一趟安全无忧。”
闭上眼睛,他回忆起当初秦承远着急的表情,与他后来在医院手术室外焦急的病人家属们的表情重叠在一起,似乎,是相似的。
“真相已经永远的被藏在海面之下,那里每年都有台风,就算没有被鱼吃掉,只怕也早已尸骨无存了。”
那个时候的秦承远,刚三十出头,如果那个时候,他就为了谋取齐家的钱财而做出这样复杂的规划,其人心思之深,手段之狠毒,那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祝福就是有一种感觉,他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由于得到了先祖的黄金相助,齐氏夫妇才做出这么大的家业来,因此他们很久以前,就为儿子做了家族信托,秦承远收养齐清澜的时候应该不知道有这笔钱,因为第一笔可解冻的钱,是齐清澜十八岁成年之后才得到的,在那之前,谁都不知道还有这笔钱。”
祝福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的闪过,安雅倩在得知自己在华创工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骤然改变的态度,她问道:“是不是只有到了时间点,合同才会公开?”
“是的,所以,赵思雅得到这笔新婚礼金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关林森说。
现在几个线索终于都串起来了。
祝福拍了一下脑袋,站起身走来走去:“我想通了,齐清澜得到第一笔钱的时候,一定是傻乎乎的直接把它交给了抚养他长大的义父秦承远,从而秦承远得知了这一笔信托基金的存在,他一定很想马上把它们都拿到,却不知道开启条件。哼,肯定没少骚扰安雅倩,却连带我被讨厌。”
想想安雅倩,多好一个人啊,明明可以横着走的,在医院里该排队还是排队,送她丝巾还请她吃饭,被这样一个性情中人讨厌,真是令人郁闷的事情。
而现在赵思雅也被她讨厌了,安雅倩肯定知道她与齐清澜一共也没接触过多少次,任是谁都会觉得她只不过是秦承远用来“提款”的一张卡而已。
虽然秦承远不知道齐氏夫妇到底设置了哪些可以提款的节点,但是他可以猜测出,应该是在齐清澜人生中有重大意义的每一个时刻:成年、结婚……也许后面还有生子与退休?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儿子还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为他规划好了一切,保他一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