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关林森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他跑向丰县中,最金碧辉煌的建筑——律王府,想要找出一些端倪。
这里曾经门庭偌市,这里曾经站着许多拿着礼物,只为求见律王一面的人,现在都没有了。
冰冷而紧闭的朱漆大门上,一排七颗铜门钉也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芒。
这里没有人。
王府,也空了。
关林森的手按在门扇上,门没有锁,“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露出了门内的景色。
没有人照管的地方,野草疯狂地从地砖缝中野蛮地生长着,竟有半人高,草丛里不知名的动物被关林森的脚步惊扰,慌慌张张地蹿向远方,引动草丛如同水波一般向两边分开。
“这里曾经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只要抱住律王的大腿,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关林森忽然想起这两句诗,眼前的一切,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梦而已,而不是真实存在的。
可以看出,律王府的人走的并不慌张,他们很有条理,很有秩序的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地上也没有什么被打碎的,或是落下的东西。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一座大院子,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曾经鲜花满地、修竹凤吟的小苑荒芜了,各种各样野生的、杂乱的草依起痘痘生长,甚至有些地方过了庄院。
树枝还在不断萌发,枝条高高地伸过了院墙,遮住了曾经有仆人丫环匆匆走过的墙根。屋子空了,洞开的门窗,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的眼睛,盛满了忧伤与落寞。
离开了人,就算是王府,也不再有那样的辉煌与威严,枝叶遮住了阳光,遮蔽了院中往日所有的灵动。野草的茎叶高过了院墙,细碎的花朵开满了墙头,台阶上爬满了苔藓,遗充的灶台、床铺,还有一些瓦罐瓷器上,也落满了尘土,屋墙上的墙皮剥落了,斑斑驳驳,看起来更是颓废非常。
墙缝里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喜欢阴湿的小昆虫肆意进进出出,院落里,门庭外,小径上,植物、昆虫、小动物无所不在,它们兀自热闹着,只是这样的王府,落在关林森眼中,却是分外的凄凉与落寞。
漫长的千年时光也这样过去了,见过了鲜血与战争,见惯了好友的生离与死别,关林森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的世事无常,只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十分的脆弱,是的,脆弱。
这两个字在他自己看来,简直就是好笑,自己这个千年老妖精,竟然还有脆弱这样的感觉?那可不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