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歌笑笑:“听起来很难找到她呢,我也不便打扰太久,再不走,就来不及赶到今晚要住的地方了。告辞。”
说着,她起身,唤道:“金璜。”
从遥远的不知何处传来了金璜的应声,可是过了很久,她才过来,凤歌原想着她是不是内急,一直蹲在茅厕里,等看见金璜的脸时,她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忍不住笑出声。
金璜本来的模样虽不是绝世美女,但也至少是个清秀佳人,现在脸上那五彩缤纷的好像开了颜料铺似的,又黑又粗的眉毛斜挑着都要飞上天去了,眼皮上闪着浓重的蓝绿二色,好像被重重的打了,两坨浓重的胭脂堆在颊上,更可怕的是那张血盆大口,有正常人嘴的两个大。
“干嘛把自己画得跟妖怪一样,快把脸洗了,别出门吓着别人。”凤歌摇头,要出发了,还来这么一出,金璜跟李云阳一样,就是个疯疯颠颠的小孩子性格,这两人要是搁在一起,说不定能把房子给拆了。
“现在不能走。”金璜在凤歌耳边低声说,“殿下没忘记阿芙蓉吧,那东西,只怕真的是屋里这哥俩,或是这哥俩的妈给大恒找的大麻烦。如果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将来贻祸无穷。”
这厢她们俩在说话,那厢李云阳起驾回宫,临出门前还看了一眼金璜,实在是丑得惊天动地,吓得他没有勇气看第二眼,便离开了。
金璜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凤歌,凤歌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皇后娘娘付给我的钱里,就包括了面对危险的费用,如果不涉险,就查不出真相。我必须要去。”金璜难得的认真,“殿下,将来你是要做皇帝的人,打仗危险吗?救灾危险吗?派使节出使危险吗?捕鱼打猎采药危险吗?这些事,都危险,但是不可能没人做。殿下,你只要能看清,谁去做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最高,就派谁去,而不是想着危险,就不让人去做了。”
凤歌想起太傅曾经说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唯千万人,吾往矣。”没想到今天会在一个被画成大花脸,平时没一句正经话的金璜嘴里听见。
“我去了,不用等我,你们先走,到了住的地方先安顿下来,我晚上就到,给我点些好吃的。”金璜扔下这么一句话,很快就不见了。
李云清见凤歌站在院中,问道:“可齐备了吗?”
“不,有个侍女不见了,要好好在城里找找。”凤歌向李云清行了一礼,便与关林森一同出去了。
怎么可能依着金璜的话,留她一个人在这西夏王都里独自面对危险,凤歌打定主意,一定要等金璜平安回来,然后再一共离开。
李云清望着她的背景,若有所思。
红芳阁还是一片冷静,想来是李云阳还没有下旨,记得红芳阁的众人是在都尉府里,那里出来的快,而且那夏侯勇,还是认王府令牌的。
担心红芳阁众人受苦,凤歌决定先去找夏侯勇,没想到她刚说出来意,夏侯勇扬了扬手中的卷宗:“迟了,在红芳阁的后厨里发现了大量的阿芙蓉,引人上瘾,有个打荷的已经招供,说那是老板娘让他放的,好让人不断想来吃,多贵都要吃。”
“什么?”凤歌被这个消息惊呆了,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红芳阁里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姑娘,就算你是王府的人,空口无凭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已经搜到那些证物了!”
凤歌急切道:“不行,我要问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问不了了,她们现在已经押在天牢,等着三司会审。”夏侯勇摆摆手,“姑娘你就别折腾了,那么大一包阿芙蓉,若是落实了,必是死罪,逃不了。”
凤歌倒吸一口凉气,她有心要进宫再找李云阳,但是此时她却不能去。
此时大夏皇宫中,已经有了一个“凤歌公主”正在与符太后说话:
“我的那些弟弟们现在还小,但他们的那些母妃们,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一个个嘴上不说,心里都想着怎么才能把我给弄死。若不是凌光叔叔照应,只怕活不到现在。”
“凌光,他现在还好吗?”符太后关切的问道。
“凌光叔叔的生意越发的好了,现在已有许多得力手下,也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做什么,只是,他时常还是会惦记着太后,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起名叫月黑堂,他说,因为喜欢的人不在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光,只不过是一片黑暗罢了。”
符太后微微笑道:“他还真是个长情的人,没想到,他的生意竟然做到公主这里来了。”
“那是凌光叔叔有本事,对了,我想向太后娘娘讨个人情,能否将红芳阁的人放了,我想借着寒山铁骑的名头,一步步掌握军权。”
“呵呵,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已经想到这些了。”
“那是自然,什么真命天女,什么尊贵血统,都是胡说八道,为什么现在的皇位不是别人坐而是我凤家坐,因为不服的人都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符太后笑道:“没想到,大恒那样的文弱之地,也能养出你这样的铁血公主来。”
顶着凤歌脸的金璜昂首一笑:“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实力,别说只是储君,就算已经坐上了皇位,也会被人拉下来,以后还要向太后娘娘多多请教才是,凌光叔叔说了许多太后娘娘曾经的事情,太后娘娘在我的心中,便是那女神一般的存在,纤手定生死,皓腕镇八方,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他还是这么喜欢乱说。”不知是不是错觉,符太后方才那低头一笑,竟然有一种少女的娇羞,单身狗金璜眨眨眼睛,认定自己一定是眼花。
“凌光叔叔问阿芙蓉的事情,能不能抓紧些,否则只怕来不及。”
符太后起身走向梳妆台:“已经好了。”
她的手搭上了七宝箱,那只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整块完整而光滑的铁,严丝合缝,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可以打开的地方,只见符太后的手指在某处轻轻一按,弹出了一个小小的突起,按在那处突起,左旋三转,右旋一转半,最后双手使力,盒子忽然发出“卡”的一声,从中打开。
“不见了?!”震惊之余的符太后,震惊的吐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