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那住所实在是寒酸的很,不如,你就搬来与我同住吧。”熠彤想到此处,眉头有些微蹙,那的确是只比自己的贴身婢女好不了多少的住所,若霜大小也是个才人,怎会被分到如此寒酸的住所去。
这才停下了口中不住的抱怨,若霜听到此话心中是高兴的,可还是与熠彤摇了摇头,“那就不必了,我那小窝虽然破旧,但住的还是要比你这儿安心些的。”
话落,熠彤显得有些尴尬,继而对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她怎么忘了,要住在这金碧辉煌人人羡之的地方,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不会忘记,锦夜昭专*与她反而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没了孩子,没了容貌,只剩下这一副如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这刀尖儿之上的日子不是这么好过的,人人争锋相对的那一个,必然只会是她。
想来也是,像若霜如此聪明的脑袋,容貌绝佳,亦是朝臣之女,她若一心想与人争*,不会只是一个才人那么简单,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她早就与自己说过她无心争*,不论日子过得如何,安心便可。
“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说着,熠彤轻叹一声,双手交叠在身边的木桌上,抬眸对若霜投以羡慕的目光,自己何尝不想过她这般的日子,比起宫中的锦衣玉食,她宁愿吃乡间的粗茶淡饭,有最爱的人在眼前,有最好的朋友在身侧,即使日子穷苦,她也过得自在,她的愿望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可惜,就连如此简单的愿望,上天都满足不了自己。
若霜看见熠彤突然有些黯然神伤的表情,也再无心与她开玩笑了,抓过她的手,语气依旧强硬,“好了好了,我可真见不得你这诸多感慨的表情,快把这些统统给我都收起来,我给你看看我今天给你托人从宫外带来的新奇玩意儿。”
说着,若霜正欲从袖中掏出自己今日新得的玩意儿给熠彤看看,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从飘香殿外走进来,还未等若霜将袖中玩意儿拿出来,宫女便端着托盘,快速走到熠彤面前,与她欠身一礼,“夫人......”
小丫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只唤了一声夫人,便唯唯诺诺不再答话。
熠彤看向走来的宫女,只见那宫女手中握着一个托盘,上面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白布的材料很是普通,像是被人随手拈来的,布上透出一大块殷红的血迹,刺目的大红色在白布之上尤为显眼,白布微微凸起下面不知盖着什么东西,看着那块透出血迹的白布,和那宫女唯唯诺诺有话不敢直言的样子,熠彤心下一惊。
“这是什么?”熠彤直直的看着那块白布,愣了神,她不知她看到此物为何心中突然变得焦躁起来,即使她不知道那白布下面是什么,她心中也异常烦闷,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这......”
见那宫女还是只低着头维诺之中不敢说话,若霜这急脾气还真是受不了这些,将宫女的身子拉与自己跟前,一把掀开了她手中那块白布,只见一只血淋淋的白色爪子静静躺在托盘之中。
若霜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子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捏紧了鼻子试图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阻隔在外面,她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一阵恶心。
而熠彤,将那白色的爪子看的清清楚楚,脚步一怔愣在原地突然没有了动作,白布一掀,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但她此刻好似没有了嗅觉,完全闻不到那些,只觉脑中一阵炸响,熠彤愣在当地,面色突然苍白起来,那......那雪白的爪子,不像是猪狗家禽的,倒像是,狐狸的。
“夫人恕罪,奴婢方才在外守门,张贵妃的贴身侍女突然将这托盘送来了,让奴婢转交给您,奴婢看过后,只觉得它像是夫人从前极其*爱那只小狐狸的手爪,便赶紧将她呈上来了。”那小丫头见熠彤突然煞白的脸色,自知自己犯了错,生怕熠彤将气发在自己身上,即刻跪下了身子,“这是张贵妃差人送来的,与奴婢无关,求夫人开恩,饶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