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三人都帮了熠彤不少的忙,将飘香殿中的诸多杂物全部搬到翊坤宫,是需要一些时间与体力的,纵使有很多的宫人可以供她使唤,但熠彤觉得还是自己动手安心些,那些宫人们在旁帮帮忙便可。
待全部打理完已是入夜时分了,熠彤将离允与若霜匆匆送走后便迎来了锦夜昭的脚步,他刻意让门外的守卫没有与之通报,脚步放轻偷偷进入,但还是被熠彤发现了,熠彤看向他,眼中尽是疑惑,“你怎么来了?”
他近几日忙于政事,鲜少来她的寝宫,今天竟是出奇的看到他的身影了,只见他不客气的在熠彤跟前坐下,*良家妇女一般扶起她的下颚,“今日是朕的皇后乔迁之喜,朕怎能不来看看。”
熠彤对他突然的殷勤嗤之以鼻,她搬迁之时如此忙碌见不到他的身影,此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倒是不请自来了,这皇帝可就是皇帝,要比寻常人聪明的多了,算准了时间来享受他人的成果,熠彤以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真可谓是乔迁之喜,我搬离飘香殿之时如此忙碌也不见你来帮忙,犹记得我刚入宫时你可是忙里忙外亲自装饰我新居,现在可好,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了。”
闻言锦夜昭倏地笑出声来,他还以为她是为何事与自己置气,原来是为了此等小事,自己从不放在心上的事情在她心中倒成了大事,锦夜昭无奈之下摇了摇头,女人就是女人,总爱为鸡毛小事将自己惹得一肚子气,可惜纵然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安抚似的拍了拍熠彤的肩膀,“好了,这等小事让宫人们去做就成了,你何须自己动手呢,朕近日也是朝务繁忙,无暇顾及与你,朕不也是多安排了些人手给你,日后你便是皇后了,给你安排的宫女随便使唤着就是了。”
熠彤脸色这才放缓了些,她何曾在乎过宫人的多少,她在乎的不过是眼前男子的陪伴,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多待上几日,她就算不用这些宫人何时都自己动手也无妨,她本就不希望那么多人在宫中时时刻刻监视自己般待在翊坤宫,她也不是没有过过无人照料的日子,那还不是一样过得闲乐悠哉。
本就没有想过多于他置气,熠彤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她此刻无暇管他有没有来帮忙迁居,她最关心的问题可不是这些,熠彤轻叹一声,双手交叠在桌上,下颚亦随之靠在了自己的手上,抬眸看着他,“这几日我都没有看到你,也没有去找你,但有一个问题在我心中困惑已久,为什么......”
“为什么朕没有立张惜月为后从而巩固朝堂地位,反而立你为后?”熠彤话还没有问完,便被锦夜昭打断。
见他一片了然之色,将自己心中疑问猜的准确无疑,没有丝毫偏差,熠彤又是一阵惊异,看来他早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今日便是来解开自己心中谜团的,熠彤向他点头,表情不似方才般轻松,渐渐凝重了起来。
见她正色着与自己点头,锦夜昭又突然对他笑了笑,笑容异常邪魅,“因为,朕喜欢熠彤啊。”
因为喜欢,所以要立她为后,因为喜欢,所以要让她享尽毕生荣华,因为喜欢,所以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是北燕的国母,是后宫的主人,不顾群臣的反对,不顾江山的稳固,他就是要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天下地位最高人人羡之的女人,一切,只是因为喜欢。
而熠彤却是眉头紧蹙,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只当做一句玩笑话,甚至对他话语间的轻佻有些轻微的烦躁,“谁在与你开玩笑,别想故意扯开话题,你可知这江山对你有多重要,你是北燕的君王,怎可耍如此性子,你了解我,也应该知道,只要是对你有益的事情我都会照做,哪怕将我贬为庶人从此不再见你我也会答应,何况只是一个皇后之位。”
她从来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皇后之位不过一个名号,一个后宫女人争得不可开交的名号,对自己来说他地位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皇后之位,又算得了什么。
“熠彤!”锦夜昭听闻此话有些恼了,双目圆睁蹙眉看着熠彤,“朕没有在耍性子,朕就是在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方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朕想让你做朕的皇后,是认真的。”
“可你应该知道若封我为后必将引起朝中动荡,张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手中又握有重兵,你若不随他心意封她爱女为后,他必然与你反目,不再效忠与你,若只因为我当了皇后而引起你江山不稳朝臣不忠,我便成了千古罪人,即使当了皇后也不会安心的。”熠彤与他争辩着,她自知锦夜昭是为了自己好,可她不用他付出那么多,她要的不是地位,不是权力,只是他这个人而已,可他何时才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