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要立这个妖女为后,此等不念旧情之事她怎能做的出来。
“母后何需与他交代。”这次,换成了锦夜昭别过头去,一提及此事,他脸色倏地难看了许多,继而与太后一派正色道,“最近,儿臣的贴身侍卫时常看到他与诸多武官联合在一起,儿臣特意留意了那些武官们,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便都是手握重兵,有权发兵动兵的武官重臣,自从儿臣下了那道封后圣旨,他与他们的交往便是更加密切了。”
话落,锦夜昭以无比认真严肃的目光看向太后,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从前只要他紧盯着母后的眼睛,她便会相信自己,可这次,他显然是失策了,只见太后听闻此话后亦是蹙了蹙眉头,眼神本是直直望着一个方向,愣神了片刻后抬眸与锦夜昭问道,“你说此话是何意啊?”
她不可置否的听懂了锦夜昭话中的意思,可她不愿意相信她脑中突然蹦出的那个想法。
见太后还是如云里雾里一般听不懂自己话中深意,锦夜昭眉头蹙的更紧了,踏出脚步离太后更近些,口中尽是焦急,“母后,倘若舅父真如你所说对朕对北燕忠心耿耿,他为何要与那些武官们刻意去拉近关系,他这么做,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联合朝中众位武官做与他当年所做一样的事么。”
当年,他与玄月只是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等篡权夺位之心,若不是舅父当年狠下心来猛推了自己一把,他不可能会有那种胆子在自己父皇面前杀了太子与王皇后,当时他每走一步都要经过自己母妃的同意,从不敢做越界之事,即使他父皇已经病入膏肓说不出话来,他也会对父皇的威严有所忌惮。
试问一个如此听话乖顺的孩子,如何能独自做出试兄之事。
一切的注意都是舅父所出,他有常人没有的决断与狠心,手段极其毒辣阴狠,他既然能想出这等弑兄杀父的注意,难保他自己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他在朝中多年,已是正一品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有如此心机计谋的人,怎会甘于十余载如一日只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一派胡言,那是你嫡亲的舅父,他数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为我北燕卖命,其心天地可鉴,又怎会做出此等越轨之事呢。”太后有些慌了,听闻此话更是有些愤怒,他们母子二人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弟弟,当今丞相所给予的,他一心为夜昭谋江山,为北燕谋安稳,怎会如他所言召集武官乱了朝纲。
不知为何,太后眼睛眨动的速度相比之前更加快了,心中突然忐忑不安,但还是强压着心中惊慌之意与他再次开口,“再说了,你舅父若真有谋权之意,当年便不会让你坐上皇位,他自己怎不借此机会登上皇位,坐拥江山,如今还哪里会让我们母子二人掌权天下。”
不知此话是不是自己骗自己,太后语气中皆是无比的愤怒,或许也是因为她认为锦夜昭污蔑了自己的弟弟,如此说来也是明了,倘若自己的弟弟真有夜昭说的那般意思,当年怎还会让夜昭好生生的登上皇位,他当时年轻气盛又有谋有略,完全可以自登宝座,将他眼前所有的障碍都一并除之,何需等到现在再来谋权夺势。
“可母后......”锦夜昭一脸想说话却说不出的表情,无比的无奈。
还未待他话落,就被太后慌乱中又夹杂着些许愤怒的声音打断,“夜昭!舅父是当年将你扶上皇位之人,他多年来为你,为我北燕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念功念情你我母子二人都应该尊重他,可是你呢,现今却是将往日旧情全然抛于脑后,坐稳了皇位就如此中伤与他,真不愧是他的好外甥,哀家的好儿子!”
“若无凭无据儿臣不会无端向您禀告,舅父多年来的的确确是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而且皆是手中兵马不少的武官,母后若不信完全可以不听信儿臣的一面之词,自己暗中差人去打探一二便知。”锦夜昭有些急了,他不明白母后为何连他这个亲生儿子的话也不相信了,舅父再好,再为北燕社稷着想,现今还不是存了二心,母后在后宫生活多年,朝中宫中皆无人可信这个道理母后应该是比自己更清楚的,为何她此刻却是犯了糊涂。
方才话中已然是怒不可遏,被锦夜昭此话一激,太后怒意更甚了,音量抬高了些,母子二人此刻在殿中怒目相对似是在争吵一般,“够了,不要再与哀家编造这些假话,你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想立那个妖女为后所找的借口罢了,你哄骗的了别人,哄骗不了你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