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在起哄,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意识开始散唤,头晕耳眩,看着安时悦一个人头,变成两个,变成三个,无数个……
随后,她被安时悦拖走了,耳朵瞬间安静,她醉晕晕的无力的靠在安时悦的肩膀上,嚷嚷地叫:“姐……姐……”
安时悦嫌恶的嘴脸没有掩饰,恶声道:“谁要做你的姐,有你这个妹妹才是我的羞耻。”
“安欣然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出现在安家,带着你妈妈那个贱人出现在安家,提醒我爸背叛我妈的事实,就连最宠爱的爸爸也会关心你,让我真恶心,你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享受现在的生活。”
她全然听不到安时悦的话,嘴里还叫着,姐……生日快乐……
两个人一直走着,走到地下停车场,安时悦将她丢给一个男人,自己开着车杨长而去,她一脸不相信,这么会这样……
她被一个男人救了……
缥缈的她想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她第一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她伸出手,仿佛有几百斤的石头压在她的手上,她抬不起手来,男子的轮廓很熟悉,她却怎么看也看不清……
天太黑,她的眼睛也太黑……眼前一黑……
猛然张开眼睛,安欣然激动坐起来,擦着额头地满头大汗,看着既熟悉有陌生的房间,发呆一会,才意识到刚刚那一切都是梦。
安欣然不想回这里,有一部原因是因为她和傅邵勋在这里争吵,两个人的不信任和傅邵勋说地那些话,都是她心头上一根刺,回回想起,回回泛疼。
安欣然转头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看了眼手机,已经一点了,他是在处理公事吗?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吵到傅邵勋,安欣然没有穿鞋子,地板的冷度穿透的她的身躯,冰凉冰凉的。
听着书房里传来的键盘声,安欣然有悄声回到房间,傅邵勋为了她已经落下很多事情。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紧闭着眼睛,用各种能催眠的方法还是没办法睡着。
刚刚那场梦很真实,就像是刚刚发生一样,安时悦陷害她没了初夜,在婚礼上没有了孩子,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是她流掉的宝宝的声音吗?
安欣然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想像这里曾经有个生命,算算日子,现在也应该差不多要出生。
梦里的场景,见到的人,发生的事情,都清晰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确定那个很生气的男人是不是傅邵勋。
她想应该就是,场景是她和傅邵勋吵得最凶的那次。
窗外的风哗哗作响,现在已经是晚秋了。转眼间,她和傅邵勋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安欣然呆滞着眼神看着漆黑的夜景,房间里暖气是开着的,她却觉得很冷,冷得刺骨,两米多宽的大床,也够她滚上几圈。
她无法想象,如果再次和傅邵勋吵架,然后她一个睡在这种床上,守着漫长的夜,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在十八的年龄,哪一个不是多想,明明现在很幸福,什么事也没有,她又胡思乱想,想象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悲伤事情。
安欣然耳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睫毛轻颤,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大床往下塌,安欣然的身子一沉,紧接着她的头触碰到坚硬的胸膛,脖子低下,缓慢伸出个手臂。
安欣然嫌慢,也忘了她在装睡的事情,不由自主动了动身子,往傅邵勋怀里蹭了蹭。
她现在像极了一只小猫咪,蜷缩的身躯,依赖着傅邵勋,就好比如涅盘,依赖她的时候,也在她的怀里把自己卷成一圈,蜗居不动。
傅邵勋明显没想到安欣然还没有睡着,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轻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安欣然闷闷地说,声音沙哑。
“怎么了?欣然。”傅邵勋轻拍她的背部,在安抚她。
安欣然半天不吭声,傅邵勋试探性一连叫了几声:“欣然……欣然……”
安欣然没有睡着,她只是想让傅邵勋可以多叫叫她,能让她心安。
“睡了吗?”傅邵勋再次询问。
“没有。”安欣然及时出声道。
“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安欣然如实回答。
“做什么噩梦了?”傅邵勋很有耐心的一句一句问,也就只有安欣然能让他有这个耐心了。
安欣然迟疑几秒,似在回想,淡淡地说:“忘了。”
傅邵勋黑眸与黑夜交融,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忘了?”
“嗯。”安欣然不想告诉傅邵勋她做的梦,这些问题,她一个困扰着就好,不想再让傅邵勋为她操心,她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