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紧闭着眼睛,似乎感到痛苦,眉间微皱,惨白的神色,双唇紧密,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
傅邵勋很心疼这般没有活力,像个即将要破碎的洋娃娃般的他,颤抖的纤细指尖抚上她的棱角。
“丫头,没事了,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让你受这么多罪。”傅邵勋很自责,世人都说他很强大,什么都会做。
谁知道在面对泥石流时,他的无力,在看到安欣然静静躺在泥地时,他的崩溃。
他的傻丫头,纯洁,干净,善良,为什么一而三再而三的痛苦会找上她。
傅邵勋一点一点抚平安欣然的眉间。
又晕了
翌日,
阳光透着薄薄的白窗帘,洒落洁白的病床上,寂静的病床增添一丝温暖。
傅邵勋一夜未合眼,看着睡得正香的安欣然,他想让她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这时,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贴的病房的门猛然打开。
傅邵勋温和的俊脸瞬间冷下,精致的眉间不悦皱起,冷冷瞥向打扰的外来者。
“傅哥,哥……”第一个进门的林玲触到傅邵勋可怕的表情,吓得担忧地话吞进口中,弱弱地往后退一步。
紧跟后面的是傅父傅母,闯进来。
“邵勋,欣然有没有事?”傅母担心地问,下一句话没有脱口,微张嘴巴,看着傅邵勋和紧闭眼睛的安欣然。
傅邵勋轻轻拉了拉安欣然的被子,柔情地看着安欣然,磁性地嗓音柔柔地说:“小懒猪,还没睡够吗?大家都来叫你起床了,羞不羞脸。”
病房里的人,谁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看着,都以为安欣然陷入无限的昏迷中。
还是一大早接到林玲电话的李琪琪,火燎火力地冲到医院,见所有人都堵在门口,还以为安欣然真的出了大事,心急地她,硬窜进病房,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安欣然,心疼不已,误以为她要醒过来。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猛然奔向安欣然的床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低吼:“安欣然,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你给我起来啊,不就出去玩两天吗?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闭嘴。”傅邵勋冷声呵斥。
“闭嘴什么闭嘴,傅邵勋,你告诉我,欣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怒火攻心的李琪琪,直接将矛头转向傅邵勋。
傅邵勋没有反驳李琪琪的指责,收起身上锐气,轻轻缓说:“对不起,请不要吵到她。”
李琪琪张张嘴,所有要怒对的话,都吞回喉咙里,半句话也说不出,她怎么给忘了,安欣然出事,傅邵勋比谁都更难过。
李琪琪视线转向傅邵勋,微愣神,这还是那个傲视弥天的傅邵勋吗?憔悴,眼睛红肿,血丝涟漪,冰冷薄情全然不再。
就跟,就跟,变个人似的……
突然间,
床上的人儿轻抿双唇,眉头紧缩,长长的睫毛轻颤,傅邵勋的眼睛紧紧凝聚在安欣然身上,神情微激动。
“水……水……”
“哐”只见傅邵勋催开椅子,快速到杯水,小心翼翼的托起安欣然脖子,一点一点喂水,行如流水的动作震惊所有人。
李琪琪刹间想到一句话,一个人对全世界的人冷情,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一个人。
安欣然扑闪扑闪沉重的眼睛皮,艰难睁开酸涩的眼睛,看满屋子的人,没缓过神。
“丫头,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邵勋紧张又关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安欣然微侧头看傅邵勋,神志瞬间清醒,邵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去叫医生。”李琪琪当过护士,自然清楚病人清醒,第一件事是应该叫医生过来检查,紧忙跑了出去。
傅母傅母,林玲都围在病床周围,关心地望着安欣然。
安欣然的视线全在傅邵勋身上,她是昏迷很久吗?他守着他多久,没有睡过觉吧!心疼充斥地胸膛,什么也没说。
傅邵勋懂安欣然眼睛的意思,沙哑地声音,柔柔说:“我没事。”
“欣然,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有哪个地方特别疼吗?”林玲终于问出自己的担忧。
安欣然会心一笑,回望着这些关心她的人,轻摇头,“我没事。”
随即,视线又转向傅邵勋,两人都是一阵后怕,安欣然在生死之际,什么也没想,只想到,如果没有她在身边照顾傅邵勋,傅邵勋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这种信念强撑的她,让她不可以轻易放弃生的希望。
其他人都很感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傅母紧紧抓着傅父的手,林玲眼眸溢满羡慕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