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青色烟雨,万物无声,一幅美景如生如动的展现在人前,安欣然却精神不加。
她来这里也有几天了,大概明后天就回去,傅邵勋在书房处理工作,傅老爷和傅父在下棋,傅母正在厨房研究厨艺,也就剩她一个闲人。
慢条思语走到花园,撑着一把碎花蓝色的伞,雨天的空气比晴天的天气要好,呼吸畅快,安欣然绕过一圈,心情稍好,想着去爷爷的花圃看看那些奇异珍草。
安欣然带伞习惯性遮住半个头,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路,这也足够了。
缓慢在鹅暖石的小路上的走着,鹅暖石在晴天走,能养足,但在雨天,就能摔足,尽管安欣然走得小心翼翼,她脚下光滑的鞋子,还是没有给她面子,踩到一块稍大又极滑的大鹅暖石,脚形一字马的往前溜。
安欣然下意识紧闭上双眼,等待肌肤与地面碰撞的疼痛感,那种感觉迟迟没有来临,反而是碰到一个柔软而又坚硬的地方,伴着淡淡地好闻的烟草香。
安欣然猛然间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苏辰宇淡薄冷漠的俊脸,她连忙爬起来,说:“谢谢。”
苏辰宇没有回应,眼底清冷,如世间万物都进不了他的眼,绕过安欣然并走了。
安欣然早已习惯他这种态度,没有多大的反应,望着苏辰宇的背影,还是滴滴嘟嘟一声:“怪人。”
继续朝她想去的地方走去,走到花圃门前,见门上挂着一把锁,傅老爷跟她说过,这里平时是不让人进来,只有钥匙才能进来,还让管家给她配钥匙了。
想必管家是忙完了,安欣然闪过一丝失望,还想着在走前看一眼。
算了,下次有机会在过来看,安欣然依依不舍地多看几眼,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个小亭,亭里有木藤躺椅,可以小睡一会。
安欣然没走几步就看到亭子,拿着伞,三步做两步,就走上去,惊奇的发现,桌子上海摆着点心,是本来摆在这里,还是有人来过这里,有事就走了。
安欣然东看看西看看,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心想,这应该是本来就摆在这里,万一有人走累了,到这里休息还有吃的,心情肯定倍加的好。
指尖夹起一快糕点,放进嘴里,为傅家的服务点个十分的赞。
安欣然躺在椅子上,头望亭顶,惊喜发现上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方块缺口,她奇发异想动动椅子,发现椅子是固定的,看来这是有人设计的。
不得不说,设计者很有情调,情商一定很高,从这个角度,对着方块缺口,能看到天上祥云的变化,现在雨天,看在眼里,雨滴像个调皮的孩子,从天上跳下里,时大时小,很像变魔术。
不知道,花园的设计和这个亭子的设计是不是同一个人,总然安欣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有什么她又给忘了。
安欣然少许烦躁的绕绕头,不想了不想了,自从给医生诊断出来有中度抑郁症,她就想办法让自己少想,实在烦躁至极,觉得走进死胡同里,过不去。
她就跟自己说,没走不过去就换个弯,又没事,前面就当是给后面的人留个坑。安欣然在这方面小小做了一个坏人。
外面的雨愈来愈大,稍后估计会有一场暴风雨,凭安欣然的经验来说。
看着看着眼睛疲倦,想闭目养神会,还没来得及,眼前一暗,有个人走进来,雨伞上的水声掉落地上的滴滴答答,安欣然视线下移,微愣,又是苏辰宇。
今天是见了鬼吗,一次两次都能碰上,小小亭子里空气瞬间不流通,苏辰宇依旧默不出声,背对着安欣然。
安欣然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躺下去,轻叹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有模有样地学着电视上的一句话,命运就喜欢捉弄她。
“你很讨厌我?”苏辰宇突然发声问。
安欣然愣怔,捂住嘴,后知后觉,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没,不讨厌。”安欣然没有说假话,她是不讨厌,是压抑,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说着,安欣然已经站起来,雨果真下得越来越大,安欣然也必须在等会,心理问题,悄悄的离苏辰宇远点。
“既然不讨厌,为何要离我远点。”苏辰宇淡淡地说,安欣然移动的脚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动。
安欣然干笑几声,也找不到理由,不自然的抖抖脚,再也一动不动。
满天大雨,估摸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停,安欣然看看手边的伞,思虑如果硬撑地走过去,会不会淋湿,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个,要不要坐下?”安欣然问道,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
苏辰宇撇了一眼椅子,先行坐下,安欣然嘴角狠狠抽搐几下,刚刚那一撇是看椅子脏不脏吗?
安欣然也在椅子上坐下,各自背对着各自,她摸摸口袋,手机忘了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