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的结果要第二天才出来，方柳在医院来回几次做好了检查，回到家的时候早就累瘫了。

她看向家里的女佣，面容疲惫地问道：“先生回来了吗？”

女佣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回……回来了。”

“你怎么回事？说话结结巴巴的？”

听到这责怪的话，女佣连忙退后两步，弯腰道：“对不起夫人。”

“先生在哪里？”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方柳从休息椅上站起来，神情冷地的问道。

“先生，他在……在……”

瞧着女佣看了眼书房，方柳起身就朝着书房走去。

“夫人，你别去！”后面几个女佣连忙赶上去。

方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意识到所有人的神情都不对，她扶着肚子冲过去，一脚就踹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男女相拥，白色与古铜色的肌肤映入眼帘。

好一对狗男女！

“贱人！”方柳大步冲过去，抓起那个女人就扇了一巴掌。

“不要脸的贱人！”

“方柳！你在干什么！”杨明晋拦住她再次想要打人的手，目光斥责地看过来。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在干什么？”方柳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在做什么你不是看得到吗？”杨明晋心平气和地躺了下去，还伸手抱住了那女人的腰。

反正终归要离婚，他做什么都与她方柳无关。

“啊！给我滚！”方柳弯下腰，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猛烈地撕扯起来，对方痛苦地发出吟叫。

杨明晋心下一厌，伸手将她推开。

方柳一个不防，身子不稳，有些疲惫的身体往后倒去。

后面的佣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赶紧冲上前去接住方柳。

“夫人，你小心孩子……”

“我的孩子……孩子……我的肚子好疼，好疼……”方柳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眼泪因为疼痛流了出来。

杨明晋这才意识到刚刚力气大了些，他连忙将身上的女人推开，直奔方柳。

“先生，夫人流血了。”佣人提醒道。

“快去叫救护车。”杨明晋将方柳抱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就朝门外走去。

“杨明晋，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方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孩子没保住，请节哀。”

“先生，鉴定结果出来了，是您的孩子。”

“杨明晋，你会后悔的。”

从进入医院开始，杨明晋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三句话，徘徊，旋转，不停。

孩子是他的，是他的……

“先生，夫人醒了。”佣人出来提醒道，不敢多说一句话。

杨明晋失神了许久，才站起身朝着病房走去。

方柳的脸色苍白如纸，看到他进来的时候，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好好休息吧，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踌躇了一下，杨明晋在旁边坐下，便低头拿起苹果削了起来，不再吭声。

“后悔吗？”方柳笑得凄惨。

杨明晋手指顿了顿，没有回她。

等到苹果削好后，才像是有了抬头的理由，给她递了过去，“吃点水果。”

呵，惺惺作态，虚伪！

方柳目光落到旁边的水果刀上，笑道：“你扶着我。”

没想到她还会回应他，杨明晋眼睛一闪，目光中闪过一丝激动：“好。”

动作温柔地将方柳扶起来，他像是毫无芥蒂般，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方柳一只手想拿住苹果，另一只伸到了他的身后。

“我削成片给你吃。”见她如此安静乖顺，杨明晋声音温柔了起来。

他想补偿她。

方柳嘴角扯过一丝难看的笑，张嘴咬住他递过来的苹果片，还抬起头看着他微笑：“很好吃。”

“很好吃吗？”杨明晋神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嗯，很好吃。”方柳点了点头，手却紧紧地抓住了那把水果刀。

“你也吃一块吧。”她说道。

杨明晋心思一动，点了点头，“好。”

见他低头，方柳咬了咬牙，握紧刀柄，反过来刺向他，“杨明晋，你去死吧！”

利刃破开血肉的声音，刺啦作响，方柳竟觉得这声音无比的悦耳动听。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看到杨明晋咬在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笑得更加开心了。

“方柳你……”杨明晋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白刃上是鲜红的血。

“苹果好吃吗？”她笑得难看。

“我孩子的命就拿你来抵吧！”难看的笑容逐渐变得灿烂起来，她仿佛在干这世上最愉快的事情。

“他一个人在下面好孤单啊，你下去陪他吧！”轻柔的声音如冰雪般渗人，杨明晋后脊背都泛着一阵冰凉。。

像是难以解自己的恨，方柳面不改色地又朝着他捅了下去，两刀，三刀……从正面。

鲜血染红了衣衫，染红了雪白的地板……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杨明晋眼睛睁大地看向方柳，尚未等到方柳的回应，便没了呼吸和心跳。

“是啊，死了才好，这世上，与我作对，背叛我的人，都应该死掉！”方柳将刀上的血擦干净，重新套上。

她笑着伸过手来，抚摸他的脸庞，眼睛里却噙着如寒冰般的目光。

她走到门口，将房间反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