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一直到第二日启程离京,顾凉都没有回过王府,反而是锦霞傍晚去了一趟,“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的。”
“哦。”许晚卿不咸不淡地回。
猜想这个女人是在故作淡定,锦霞颇有些得意地离开了。
“绿儿,你去看看大军是不是已经启程了?”
“王妃,王爷一早就离开了,是圣上亲自送行的。”小绿一五一十地说道。
“哦。”许晚卿低下头,没有再多问。
后来,将军的威名,从边关传到京城,大街小巷的孩童都在说将军是常胜将军,从无败绩,还救了无数的百姓。
再后来,许晚卿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但是却两个多月未曾收到那个男人的家书。
她照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得知她有些身孕,圣上龙颜大悦,赐了无数的珍宝,连皇太后也将她喊入宫中,询问皇孙是否安好。
许晚卿一一回复,举止言谈优雅贤淑,落落大方不失一丝的王妃风范。
回了几次家,爹娘把她宠得几乎没边了,各色各样的好吃的,都会为她找来,一切都过得温馨而又幸福。
然而,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闲言碎语,说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王爷的。
一开始只是一点苗头,后来随着这关注的人越来越多,便成了不可控制之势。
尽管镇国公一早就想办法压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流言蜚语不止,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说闲话的人多了,自是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一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边是为国鞠躬尽瘁的大臣,他两边都不好去处理。
一开始他也不信,但是当传出那个所谓的“奸夫”以及收到顾凉的信时,他却不得不信了。
他要休妻,但是却仁慈地没有再去追究。
按照顾国律法,女子出轨是要沉塘的,大概也是为了顾忌和镇国公的关系,只是休妻送回,并罚了镇国公三年的俸禄。
许晚卿一开始收到休书的时候是气愤的,她这孩子是谁的,别人不知道,他顾凉能不知道吗?
左不过是看上其他人了,如今想个法子想要将她打发走,竟然连给他戴绿帽子这种事情也能承认。
可笑曾经说什么只有她一个,都是胡诌的!
她行的端坐的正,才不受这憋屈罪。
回了家,自是去了一封信,送上了完整版的休夫。
孩子和她相处了那么久她自然是舍不得的,而且家里好吃好喝的,她没必要以后再为了某些男人受气受辱。
镇国公也不上朝了,他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不可能是传言那般,如今天家没有降罪,自是有其他内情,总不过不是他女儿的错。
不然,他不信,自家女儿给他们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们会无动于衷,而且还安然无恙地把人送回来。
所以,是他们错了!
既然罚了他俸禄,那他还上什么朝?哄女儿最重要。
……
顾凉看着从京城送过来的信,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镇国公家的女儿怎么回事?他大发慈悲饶了她,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还想休他?
明明是她自己犯了过错,怎么倒头来还觉得自己有理有据了?
真是笑话。
“将军。”
“进来。”
锦霞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将军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下去了。”
“嗯,你做得很好。”顾凉稳重地点了点头。
锦霞勾了勾嘴角,手慢慢放下去晃动着自己腰间的香囊。
“将军,王妃的事属下听说了,您也不必太过忧伤。”
顾凉:大可不必。
说实话,他脑子里对王妃几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镇国公家的,大概才艺双全吧。
只不过如今却背叛了他。
但是他也知道,像他这种随时都会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人,是没有理由要求对方付出多少的,况且他八年回过几次京也从未与王妃见过面,想来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将军,您是还在为王妃的事情而烦恼吗?”见顾凉没有吭声,锦霞走上前来几步,“属下可以帮将军按压一下头部穴位,将军大概能好受一点。”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闻到一股香味顾凉就心生不喜。
他总在梦中闻到另一种味道,那种味道能让他神清气爽而又心旷神怡,可惜也只是梦罢了。
锦霞神情一顿,嘴角微微僵硬道:“是。”
见锦霞走出来,马开宇便有些急躁地走进了帐中,欲言又止地看向面前的将军道:“将军,信送出去了,现在追回还来得及。”
“送出去为何还要追回,你莫不是打仗摔坏了脑子?”顾凉冷眸望向他。
“王妃不是那种人,那孩子也……”马开宇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焦急。
从京城回来后,他觉得将军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比从前更加冷漠了。
他平日里偶尔还会提一提王妃,如今只字未提,这次竟然还相信了这莫须有的流言,要休了王妃。
这明明是自己干的好事,怎么就不认呢?
马开宇很想骂一句薄情寡义,但是也只能憋在心里。
“出去。”
马开宇张了张嘴,作罢。
次日,敌方突袭。
两军交战,死伤无数,顾凉也在追击中受了伤,昏迷了两日,醒来才觉得一阵恍惚。
“本王要回京一趟。”
“将军,您这又是怎么了?”
“王妃的孩子是本王的,本王要让她回来!”顾凉非常认真地说道。
刚准备劝的马开宇:“……”
我说过很多次了,您信吗?
这是把脑袋磕好了?
“皇兄定会误会,还不知道会对镇国公家做些什么。”顾凉起身就要下床。
而且他的一封休书还不知道会让京城的百姓议论成什么样子。
他难以想象自己的王妃被人议论纷纷的样子会是多么的委屈。
顾凉只要稍稍一想,就觉得自己心都揪在了一起。
“将军,您受了伤,现在不宜移动啊。”军医走上前提醒道。
“本王的王妃还等着本王,现下如何坐得住?”顾凉拧紧眉头,拿起旁边的便服穿了起来。
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