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下个雨,她们俩人就会拿着铁锹站在墙根儿,挖土填坡,非得让雨水往对方家里流。就算平时,路过对方家门口,也会啐上一口。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两家的耕地也挨着。
每当秋收,种麦子的时候,他们两家必定要干上一架,原因是因为地界问题。
她们俩会死命的把地界往对方田里刮。
顺子讲到这里,朱子康打断问道:“你说这是啥意思呀?啥地界?啥刮不刮的?我都听不懂!”
“我这不是怕你听不懂么,才说成地界的,其实就是大一点的田埂。”
“种麦子可不比种玉米,种麦子需要犁地、耙地。那田埂免不了受遭殃,最后还需要刮土封起来。”
“哦,原来如此,那不就是说,每年到秋收后,就要重新定一次地界了?”
朱子康后知后觉的问道。
“对呀!要是谁家不注意的话,长年累月下来,他家的地就会越来越少。”
等顺子说完,朱子康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明年秋天,你一定要带我来看看!”
“就为了再看一次她俩打架?”
闻言,朱子康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边玩去吧!”
顺子踹了朱子康一脚,不理这个老小孩儿了。
经过村民的这么一闹腾,和讲范婶儿家的那点事儿,已经到下午三点多了。
俩人的睡意也没有了,又没事儿可做,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而坐。
渐渐的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温热。
朱子康嘴唇突然的干燥了起来,全身气血燥热,不自觉的朝顺子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嘭’一声响动,门又被推开了。
王杰拎着两箱‘天方方便面’走了进来。
朱子康听到响动,以为村民又来捉奸了,赶忙退了回去。
见到来人是王杰,他纳闷的问道:“怎么是你?”
“你们睡醒了?”
王杰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把两箱‘天方方便面’放到了一边,大喇喇的坐到床上,说道:“我来村里做调研,顺便看看顺子爸妈,不成想,你们也在这里。”
“少忽悠人,什么调研不调研的!又处理什么案子?”
朱子康不给面子的拆穿了他,语气里还带着怨气。
“看来朱二哥知道的不少呀!还是为了粮食诈骗案来的。”
闻言,顺子好奇的问道:“上次不是做过调研了么?怎么又调研?”
“上次那是探查案情,这次是踩点,等明年上交公粮的时候,我们要伪装成村民,准备抓个人赃并获。”
王杰说道那个是意气风发。
既然涉及公务,顺子和朱子康也不好多问。
睡觉是不行了。
顺子准备带着他们去池塘边,烤鱼吃。
九十年代末,顺子家乡的池塘还没有干涸,里面有许多野生的草鱼。抓鱼烤着吃,可是顺子童年的一大乐趣之一。
听说要吃烤鱼,王杰到没有什么反应,可把朱子康给高兴坏了。
烤鱼,朱子康是吃过的。炭烤的,电烤的,串着烤的,烤完再煨的,这些他都吃过。可是,今天顺子说的要用泥巴包着烤,他没有吃过。
可谁曾想,本来简简单单的一次烤鱼,却烤出事儿来。
如果可以重来,顺子宁愿在家睡觉,也不去池塘边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