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到深夜,屋里的声浪,如潮水不停潮起潮落,一直到繁星高挂才停歇。不多会儿,林娟儿一瘸一拐从里面走了出来。
“咋样?娟儿,借到种儿没有?”
林娟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答道:“过上一个月看看。如果没怀孕,还得麻烦你!”
顺子点点头,说道:“放心,包我身上了。”
送走了林娟儿,顺子准备进屋收拾残局,李冬梅紧跟其后。见状,顺子吓了一跳。他赶忙拦住李冬梅,问道:“你进来干啥?”
“我看看啊!”
“你想看啥?朱子康有的,我都有!今晚我让你看个够!”
“我就想看人家小朱的。”
“不行!”
李冬梅想看热闹,顺子坚决不同意。
最后还是李冬梅败下阵来,抱着孩子一脸不乐意的走了。
见她走后,顺子深吸一口气,拉开电灯。房间里的情形吓了他一跳。
只见朱子康仿佛是超市里的白条鸡,软塌塌躺在床上,双眼微眯,应该是睡着了。
再环视四周,床单已经变了模样,上面大洞小洞,洞洞相连。棉被也破烂不堪,棉花散落的到处都是。地上更是混乱不堪,一团团手纸随处可见,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更有一滩滩滑不拉几的黏液,夹杂在纸团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让顺子难以忍受的是,空气中散发的那种混合味道。男人的汗臭味,女人的白带味,男人的腥膻味,女人的骚味等混合成的一种刺鼻味道。
他先给朱子康盖好被子,然后开始打扫起来。
先清除干净纸团,然后拖净液体,最后拿来几床新被子、新床单,准备换上。
尽管房间里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可是用力嗅一嗅,还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顺子赶忙找出李冬梅的香水,喷洒起来。
虽然异味被遮掩了起来,但新混合而成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不知什么时候,朱子康已经悠悠转醒。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满眼幽怨看着顺子。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涌上心头,仿佛有一杆锋利的长矛贯穿心房。
疼!
是心疼!
他赶忙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朱子康‘哇’的大哭起来,搂着被子放声痛哭。
“怎么了?怎么了?”
朱子康不回答,只是痛哭。
你别哭呀!顺子束手无策,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他只好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抚着朱子康的背。
渐渐朱子康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他沉沉睡去。
这几天一直忙的没完没了,顺子也困的不行。李冬梅肯定又去打麻将了,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
顺子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冬梅打着哈欠走进房门,掀开被子挤了进去。
冬日的阳光正好,温暖又不刺眼。
阳光透窗而过,洒在三人脸上。三人睡的是如此恬静安详,窗外的鸟儿都不忍心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