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毕云涛夺路而逃,大金紧跟其后冲出门去。没过多大一会儿,它又慌慌张张返了回来,后腿直立而起,冲着门外发出了示威的叫声。
“吱——!!!”
只这一声,顺子便知道门口的那只老鼠就是大金!
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那个濒临死亡之际,绝望又不甘的叫喊却深深铭刻在他灵魂深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有人说救了他的性命,那么他一定曾身陷绝境,若问谁会拼死相护,只有大金。
眼前这只金毛小老鼠发出的叫声,虽然不是那么绝望与悲凉,但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为他不顾生死,他第一个会想到朱子康。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为他奋不顾身,他第二个会想到大金。
一个奇怪的人,一个懵懂的兽。
他说不出理由,就是知道。
吓走了毕云涛,大金才收起一身威势,又变成金毛小老鼠,回到了顺子身边,不再跳闹,反而警惕了起来。
顺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弯腰抱起大金,轻轻拨弄着它的毛发。
该是多么凶险,才能逼得一只灵鼠濒临绝境?
该是多么忠心,才会抛弃生命,至死都要守候下去?
该是多么绝望,才能嘶吼的那么震慑灵魂?
“苦了你了!”
顺子说的平平淡淡,心绪却起伏不定。
大金眼泪汪汪看着顺子,突然吱吱叫了起来,泪水也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倾泻而下。此时,大金不再威风凛凛,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大人,扑在顺子怀里失声痛哭。它哭的是那么委屈,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见大金哭的伤心,顺子免不了触景生情,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直站他身旁的胡冰,看着一人一兽不知为何哭泣,可她却心疼的紧,泪水更不受控制,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悲伤氛围蔓延了整个小院,刚才还一脸震惊的胡老爷子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码的,这是怎么了?我老汉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跟着他们掉马尿?”
胡老爷子来到胡冰身边,劝道:“丫头,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他不劝还不要紧,这一劝之下,胡冰哭的更加凶狠了。最后她一把扑在胡老爷子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声音盖过了大金的呜咽。
小院里一群人悲伤哭泣,墙外一缕青烟飘过,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在门口一闪而回。
不是毕云涛,又是何人!
他见大金没有追出来,又带着大青牛跑了回来。
他们不得不回来!
这一带能够医治他俩身上烫伤的,也就只有胡老爷子了。
可他刚一露头,大金便止住了哭泣,转而变得凶恶起来,恶狠狠盯着毕云涛,又发出一声吼叫。
“吱——!”
顺子每次听到大金这叫声,灵魂都会撕心裂肺的疼。
他满脸凶狠,满眼凶恶看了过去。这个‘避孕套’一定做了什么,才会让大金这么忌惮,这么仇视!不管做了什么,这次顺子都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不管他是元凶,还是帮凶,都不可饶恕!
只见他双唇张合之间,发出了意味难明的声音。此声一出,胡老爷子心中大惊!
“驭兽传人!!!”
不多会儿,四周吱吱之声不绝于耳,由近及远,连绵不断,声震四野,回声响彻整个山间。
又是片刻不到,灰色的洪流向院子这边涌来,把毕云涛围在了中间。
我管你避孕不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