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被变戏法的中年男人吓住了,而顺子却被绣花的马金枝吓住了。
顺子拽着朱子康漫无目的向前走着,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幕。现在只是想想,他也觉得全身发凉,从脚底凉到头。
中年男人的卖弄引起了马金枝的注意。马金枝懒洋洋冲外面瞟了一眼,她脸上的不屑顺子看的真真切切。
只见她在针线簸箕里翻找一阵,找出一把剪刀和一张鞋样,剪刀咔嚓咔嚓剪动,不大一会儿就剪出了一个纸人。
中年男子坐在地上撤掉一只腿,马金枝就有样学样扯掉纸人一条腿,中年男人再扯掉一条,马金枝依法也扯掉另外一条。
中年男人双手拖起头颅,她轻轻拧掉了纸人的头颅。
就在她拧掉纸人头颅的瞬间,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马金枝脸上则露出了一抹嘲讽。
若看在别人眼里,肯定觉得没什么。
顺子不同于别人,他是听着这些鬼故事长大的。小时候,他娘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同样是江湖卖艺,同样是大卸八块,同样是阁楼里的姑娘,不同的是故事里那姑娘扯掉的是蚂蚱的头和四肢,而马金枝扯掉的是纸人的头颅和四肢。
“破法!”
中年男人突然暴毙,不是因为别的,全是因为马金枝破了他的法。一条人命以那样惊悚的方式死去,马金枝脸上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
见识了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这是让顺子惊恐的源头。
他隐隐约约听见了警笛声,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几辆警车向村子驶来,警车上的闪光灯越来越清晰。
村口拥挤的人群中有一个道士骑着一头青牛,一手拿着酒葫芦饮酒,一手指指点点。
他怎么来了?
看来这个灵感大会真不简单。
大会还没开始,他便遇见了几个老熟人,不仅如此,更见识了马金枝那诡异的手段。此时,再想起三胖叔堂屋里那压抑的气氛,顺子有些后悔答应老娘来参加这次大会。
“顺子,你这是去哪?”
朱子康紧走几步追上顺子问道。
顺子收回心神看看眼前,已经快要脱离人群。
“回家等着吧!”
“不怕脏东西了?”
朱子康小心翼翼问道。
“怕,也不怕!”
顺子拍拍胸脯,摸摸口袋。
他这个动作,朱子康秒懂。
“你带来那东西,早说啊!让我提心吊胆半天!”
朱子康一脸轻松,看来是真的放松了心情。而顺子心里还是一片阴郁,因为他知道木偶不是万能的。
顺子带着朱子康走出人群,朝村子中心走去,他的家就在那一带。
“顺子,你看!”
朱子康拽住顺子衣袖说道。
就算朱子康不提醒,顺子也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人。
实在是这人太惹眼,才引得他二人注意。只见那人一身黑袍遮身,除了能看出来他身材高大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仅如此,他脸部也用黑布遮了起来,只露出来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顺子与他有那么一瞬的对视,看见他眼里有情绪波动,然后便与他错身而过。又是一个熟人,只是顺子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走啊!你怎么又愣住了?”
朱子康伸手在顺子眼前上下摆动。
“嘿嘿,想到了一些事儿!”
“想到啥了?”
“现在还不确定,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好吧!”
朱子康一脸郁闷跟在了顺子身后。
回到家后,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人手脚不闲,摸摸这儿,碰碰那儿。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熬到李冬梅扶着顺子娘走进了院子。
“你俩这是干啥呢?”
顺子娘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