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灵,地灵灵,水灵灵,火灵灵,天地灵灵,水火灵灵,谨请九湖龙王,寿母华狱,上及一切仙众,来我明堂,来我净室,或是或非,或吉或凶,早降神箕,分明判勒,母使王隐,难解急降。”
符纸洋洋洒洒贴满了小鬼一脸,一身,咒语连贯急促,顺子架势十足,气势威猛,小鬼呆愣在当场,符纸粘在它脸上迎着夜风呼啦啦乱响。
管用了?
所有人心里都如此想。朱子康冲顺子比了一个大拇指,王杰露出敬佩神色。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小鬼咧嘴大笑,撕开挡住脸的符纸,笑的前仰后合。
“这就是你的倚仗?狗屁不通的鬼画符,笑死我了!”
声音极其刺耳,仿佛是两块破铁磨擦发出的破锣嗓音。
站在小鬼身后的李伟群,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心说:“我顶风作案这么多年,早就料到这些条子会找上门,看来这小鬼儿真没白养!更可笑的是,对面那个傻了吧唧的蠢货竟然学道士念了一通咒语,真是笑死人了!”
“你们是来抓人的,还是来搞笑的?要是来搞笑的,那就可以去死了!”
看着对面小鬼那放肆的大笑,李伟群那嚣张的嘴脸,朱子康和王杰对视一眼,满脸猪肝色。顺子刚刚浮现的得意之色立刻僵在了脸上。
妈蛋!
这破符!
反正都是试验,那就再试试白骨拷鬼杖,顺子心里默念咒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白骨拷鬼杖朝小鬼扔了过去。
小鬼破锣般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刚站立的地方,一只白色骨杖斜斜插在地上,上面符文颤动,空中只留下一股青烟,在渐渐消散。
李伟群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睛外凸看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
“快抓住他!”
顺子话音一落,王杰便冲了出去。没了小鬼的帮忙,就算李伟群长的再精壮也不是王杰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李伟群双手便被铐上了手铐。
他们这一路追逃,跑的真不近。这会儿神情松懈下来,顺子四处看去,他们已经跑到了王庄后地,这尼玛有几十里地呢!
一落追着逃犯跑了这么远倒没什么,可如今再跑回村子说什么也办不到。
王杰借朱子康的手机给局里拨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讲述一遍后,三人便坐在田埂上,吹起夜风。
漆黑的夜色,漫天星辰洒下,一轮弯月斜斜挂在天上,土地松软,空气中飘荡着草木香味,这是收割麦子后,秸秆断口处散发出来的气味。
三两只蛐蛐有节奏的鸣叫着,四野时不时响起野鸡的咯咯声,又有扑簌簌的响动,那是一只只在夜间出没的野兔。
它们仿佛是在演奏一场交响乐曲。
“咋回事儿?”
朱子康憋了一路,此时终于有机会向王杰发问。
王杰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是抓捕罪犯以及这罪犯逃脱的事儿,说给他们听也无妨。
“特么的,本以为打点好了一切,可没想到粮站里还有奸细。我们突然出现控制住了整个场面,可谓是人赃并获!没成想粮站里竟有人给李伟群开了后门,让他从粮仓小门逃走了!”
“若是这样,我们也有信心把他抓获归案,没成想他竟邪门儿的很。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出粮仓后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恰好这几天顺子一直在画符,我第一时间便往那个方向联想。特么的还真被我猜中了!”
王杰话音一落,朱子康扭头看着顺子说:“哎哟,陈半仙,你的符,好像不管用,啊哈哈哈!”
他这一笑,王杰也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也跟着笑了。不仅他们笑了,就连双手被铐起来的李伟群也咕嘀嘀笑了。
想起刚才自儿个那傻乎乎的一大段咒语,还有一手掐腰,一首捏决的姿势,顺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特么的倒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