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一手提着那小贼，心里略有不忍。

他刚开始那是下定决心，抓住这小贼，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如今再看看小贼瘦弱的身板，顺子却无从下手。

砸吧砸吧嘴，顺子拎着小贼来到自行车旁，将他丢在一边。小贼也很识趣，没有逃走。

顺子三下五除二清理了自行车里的树枝后，再次站到小贼面前，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了小贼几眼。

这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眼睛乌黑透亮，闪烁着光芒。

“谁让你来的？”顺子发问。

小孩儿不吭声。

“想要钱？”说着，顺子把自己的包打开，呼啦啦倒了一地，里面杂件很多，就是没一毛钱。

见状，小孩儿眼里满是失望，依旧不言不语。

“想不想要钱？”顺子再次诱导。

小孩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舔干瘪的嘴唇，依旧不答话。

顺子不再多问，伸手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沓钱，在小孩儿眼前晃晃，说：“只要你告诉我谁让你来的，我就给你钱！”

顺子从那沓钱里抽出一张。

小孩儿不为所动。

两张！

小孩儿吞咽一口唾沫。

三张！

小孩儿眼中亮光一闪而逝。

四张！

小孩儿眼珠子转了几转。

五张！

小孩儿轻语：“我不知道。”

闻言，顺子眉头一皱，就要收回手里的钱。

小孩儿神情有些慌忙，连忙接着说：“我~，我知道他住哪。”

顺子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把手里的钱塞到小孩儿手里，说：“带我去！”

小孩儿拿了钱，满眼都是精光，毫无顾虑的点头。

顺子在这小孩儿的带领下，七拐八拐走过好几个弄堂，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口停下脚步。

小孩儿没有发出声音，冲这户人家挤挤眼。

顺子会意，仔细观察起这里。

低矮的院墙，破旧的房屋，昏黄的灯光，浑浊的窗影。

这是一件出租屋，一件很久没人打理的出租屋。

顺子环视一周，找个有利的位置，靠近墙角，几人的谈论传入顺子耳中。

“三哥，我们还等么？”

“等，等毛孩儿回来。”

“别等了，这都一两个小时了，说不定他早拿着东西跑了。”

“不会的，毛孩儿肯定会为了两百块钱来这里的。来了，就……”

“啊，三哥，不要啊，俺们可还没有杀过人！”

此时，另外一个声音劝道：“三哥，我~，我可不杀人。你交代我刁难顺子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为啥不让我回去啊！呜呜！”

这是声音顺子熟悉，是何小超的声音。

“哼哼，谁说我要杀人了。我的意思是要留毛孩儿在这里待上几天，以防他坏了我的事儿。再说你，何小超。不让你回去，那还是有其他事儿交代。”

“三哥，毛孩儿能坏啥事儿啊！”

“哼，你懂个毛。毛孩儿经常在外面活动，说不定就让顺子认出来了。万一顺子通过毛孩儿这条线找到我咋办？”

闻言，顺子翻了一个白眼：“既然能够想到这点，还敢大剌剌的把据点告诉毛孩儿，难道就没想过毛孩儿上来就失手？”

“你~，你还有什么吩咐？”何小超声音颤抖发问。

“明天，你就说他的作业弄丢了。过几天，你把他的作业故意弄脏。反正就是想着法子给顺子找麻烦！”

“啊？为啥啊？”另外俩声音同时质疑。

“为啥？当然是为了让顺子知道有人在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