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苟不离想要张口撂狠话,杨伟心说不妙:“这是顺子的地盘,可不能再让他乱来,不然他们都不好交代!”
想及此,杨伟慌忙拉着吕老,说道:“顺总,我们听说你要捐赠文物,人家吕老可是特意从京城坐飞机过来的。”
苟不离刚要脱口而出的狠话,就这么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他身后那鬼子也察觉了不妙,慌忙上前拉住一脸愤愤然的苟不离,在他耳边叽里咕噜。
顺子没有开口,静静的打量着所有人。
场上这些人各有各的打算,村长那就不用说了,肯定是向着顺子的,村里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们向着谁,就是向着谁,那意思都明显的写在脸上。
鬼子和苟不离不仅要索要倭国阴阳师的遗物,而且现如今也跟顺子成了死敌。顺子和苟不离心中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只不过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阴暗的过去,就算他们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吕老不用说,一定是为了文物而来,至于倭国阴阳师的那些玩意儿是不是文物,就不关顺子什么事儿了。顺子在意的是,这吕老跟那个汉奸是不是一伙儿的?
要是一伙儿的,顺子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闹成现在这样,众人里最难受的当属杨伟。
杨伟心里那个苦啊!
这一个个的,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顺子自不用说,有着歪门邪道,他自不敢招惹。
吕老是京城里派来的大人物,不管人家会不会正眼看他,他都必须巴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剩下的就是那个鬼子和苟不离,苟不离是省城里的大家族子弟,政界里肯定是能说的上话,想要靠县长这个位置养老,就不能招惹他。
对于那个鬼子,杨伟狠得牙痒痒,他是青山县的县长,县志里记载了些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那群鬼子杀了多少青山县人,官方统计的,民间统计的,他都知道,不是个小数目。可就算他再怎么恨人家,也不敢表露。
杨伟心中一叹,有时候真想怒发冲冠,做一回自己,喜欢自己喜欢的,厌恶自己厌恶的,然而他只能想想。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体制化了,出了这个体制,就一无用处,所以乌纱帽必须保住,做事儿必须小心谨慎。
顺子不吭气儿,有些冷场。
其他人也不吭气儿,有些尴尬。
大家都可以固执的站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他杨伟却不能,必须出来圆场,不能让吕老,苟不离,甚至鬼子丢面子。
“顺总,您看……,能不能把文物拿出来让吕老鉴定鉴定,要是国家不需要,您还可以留着!”
杨伟满脸小心谨慎,低三下气的冲顺子哀求,眼里已经噙满了泪花,生怕顺子不答应。
还是那句话,在顺子心里,杨伟算不上好官,但也算不上坏官。
大家都在这小小的青山县里讨生活,何必要为难人家呢?
顺子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的,心一横:“先把东西给他们,若这吕老跟那汉奸不是一伙儿到还罢,要是他们真是一伙儿的,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是他心中第一次发狠,有了越矩的念头,家庭,村子,朋友,等等各种牵挂竟然无法牵制他放肆的念头。
“哼!”
顺子冷哼一声,转身回屋。
见顺子如此,吕老眉头深深皱起,苟不离怒不可遏道:“杨县长,你就是这么治理县城的?管教出来的都是些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