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本可以放下东西,就此离开,从此跟姬家再无瓜葛。
这不是他娘希望看到的么?
从此跟姬姬一刀了断,不正好么?
他们村里人共事儿,不都是秉承着合不来就分开的原则么?
就此分开,不是真正好么?
至于要放下的东西,顺子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那件红布,红布也有可能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
不管这红布多么了不得,他心里再怎么心热,也不会贪图,因为他顺子是一个有骨气的汉子。
既然不贪图姬家宝物,也觉得姬家做事儿不够道义,怎么看怎么想,顺子都应该就此离开,跟姬家划清界线。
可他不想走,也不能走,因为他心里不仅满满都是憋屈,甚至还有一股莫名的危机。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清清楚楚告诉他不能离开。
“我……我不走!”
顺子耳红脖子粗的拒绝。
闻言,姬三太奶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不善,慈祥的眼神慢慢染上了厉色,说道:“留你不想留,走你又不想走,你要怎么样?”
这是顺子第一次直面姬三太奶的威严,竟有些难以承受,吓得他身子向后仰了几仰,支支吾吾道:“我……我帮姬家挡住了苟家,姬家总不能卸磨杀驴吧?”
顺子气极之下,一股脑把心中憋闷说了出来。
闻言,姬三太奶眼里的蔑视一闪而逝,轻笑出声:“呵呵,且不说当时没求你出手,就算求你了,我们姬家在这件事儿上也没亏欠你什么,……”
顺子可不认同姬三太奶这句话,有些话跟一团杂草堵在心里难受的紧:“说什么没求我?你敢说没算计我么?”
可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要一说,那就连最后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想及此,顺子只能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也只能堵在喉咙里。
姬三太奶就像能看透顺子的心思一般,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苟家请来的阴差已经被我们家老四赶走了,若以后再有苟家寻衅滋事,你大可来我们姬家求助,就算我们姬家再怎么困难,也会帮你摆平,莫要再提苟家云云!”
“这……”
顺子心中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心里越发苦涩:“我早该想到的,原来姬家对付阴差甚至苟家,真不用付出多少代价,而处理我身上的木偶才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那一环!若真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
他不傻,知道要是就此离开,还真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木偶的威力越大,顺子对它的失控感就越强烈。
这一次次的副作用,那可是冲着他的命去的,木偶中李太白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
人到了危机性命时分,什么苛刻条件都显得如此渺小。
多少巨富为了治病远走他乡,四处寻访求医问药,丝毫不吝惜财富!
多少权贵为了延年益寿,愿意相信方士的胡言乱语!
多少烟鬼酒徒为了小命,听从医生的忠告,从此断烟绝酒!
顺子也是万万千千普通人中的一员,当然怕死,而且不乐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要弄明白是谁下黑手暗害了他?
他要弄明白手里的木偶是一个什么东西?
他甚至想要知道姬家的秘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惹得风云动荡,多方争夺?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荒唐,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不是姬家不够好,而是他的心胸太狭隘,眼界太窄,看不清楚局势,看不明白当下!
不过谁让他是个孩子呢,有胡搅蛮缠的资本。
他讪讪一笑,说道:“我答应也可以,可这十年也太长了,条件是不是有些过分?
再说了我不是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