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这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院子外那叽叽喳喳的说笑便解开了他的疑惑。
原来他爹娘并没找饭店张罗饭菜,八成是请了乡亲们过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说。
千万别小看村里的这些大妈大婶儿,一个个都是做饭的行家。
听外面的吵吵嚷嚷,顺子判断至少有五六人,这么算下来,就算每人做俩菜,就已经足够收拾出来一桌丰盛大餐了。
“顺子娘,听说你家小子生病了,怎么还叫他出来吃呢?咱们把饭桌放他卧室里,这样他也能少跑两步不是?”
这声音顺子非常熟悉,因为说话的是胖婶儿。
几乎有十年的光景都是这个声音陪伴着他一路成长。
一听见了这个爽朗的声音,顺子脑海便会浮现一副画面:炎热的夏天,知了不停叫着,酷热的日头下,凉爽的树荫里,胖婶儿和齐婶儿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他依靠着村口的那颗梧桐树,听的津津有味。
“不行,不行,不能把饭桌设在顺子屋里!”
顺子娘极力反对。
“咦?为啥不行?顺子娘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他呢?”
这是村里另外一个婶儿子的埋怨。
“哎,不是我疼惜俺家顺子,而是真的没法把饭桌设在他卧室里!”
顺子娘坚持。
“为啥啊?”
几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反问。
“因……因为不合适呗,嗨,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大家伙儿都忙里忙外的,谁也没注意洗漱,现如今他那屋里的味儿啊,有点大!”
经顺子娘这么一说,屋外的婶子立刻便停下了劝阻,而屋里的众人则一个个开始抽动起鼻子。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闻到异味,可顺子却的的确确闻到了一股股难闻的异味,酸酸的汗臭,酸腐难闻的脚臭,甚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口臭,混合在一起,的确不怎么好闻。
这些人都在屋里呆惯了,鼻子自然而然的便习惯了这股味道,若不是顺子娘提醒,他们还真没当回事儿。
可现在被人说破,屋里众人脸上都是绯红绯红,一个个甚至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个头,一个个出溜溜的低着头朝外面跑,边跑还边给自己找个理由,说:“我到外面帮着端饭!”
没几分钟,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李冬梅、小兰和顺子三人。
三人互相看看,相视一笑。
初三的这顿早餐摆在了顺子家堂屋里,堂屋里虽然冷清了一些,甚至还有些冷,但这里的通风性好,不臭,吃起饭来比较安心。
顺子在李冬梅和小兰的搀扶下,堪堪赶在开饭前走进了堂屋。
要说这顺子怎么了?
房间里这几位大夫还真给他看过,都说没什么大碍,可顺子的腿脚就是提不起力气,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着。
顺子这种情况,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咕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约莫着给出了一个答案,说有可能是长时间躺在床上,手脚麻木了。
这蹩脚解释,顺子听了都不信。
什么躺床上久了,腿脚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