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殇放下手里的叉子，用餐巾摸了下嘴角，然后双手交握放在下巴处，双眸炯炯的盯着她，“你与其问潘一楠，还不如直接问我，因为我是潘一楠的老板，他不过是听我的吩咐去做事罢了。”

蓝草深吸了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问，“那好，你为什么要吩咐潘一楠用所谓的心理治疗的方式加重我妈妈的精神障碍病情，最后还出具我妈妈患有精神障碍的鉴定报告给那个叫什么王建的律师？”

夜殇笑了笑，“女人，你这么质问我，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相信了夜殇的说辞，认为你妈妈本来没有精神病，是潘一楠把她变成了精神病，对吧？”

“难道不是吗？”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把你妈妈变成精神病？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蓝草迟疑了一下，说，“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不清楚，但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毕竟我对你不是怎么了解，谁知道你面具下是人还鬼？”

闻言，夜殇默默的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最后自嘲的笑了，“女人，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好一个你对我不了解，这就事你不信任我的理由。好吧，我认了，谁让我做了那么多，还的不到你的信任呢，是我的错，你这么质疑我，都是我活该！”

看到他这么自嘲自己，蓝草过意不去，“夜殇，你没必要这样说自己，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如实的跟你说罢了，你就不能冷静的听我说，然后回答我的质疑吗？你到底有没有让潘一楠那样做，你如实的回答我就是了。”

夜殇轻叹，“那好，你现在也如实的回答我，目前这种情况下，你是希望潘一楠给司法机关出具一份你妈妈精神正常，案发时有自控能力，必须承担相应责任的精神鉴定报告呢，还是想让他出具一份你妈妈有精神病障碍，案发时无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无需承担相应责任的鉴定报告呢？”

呃？

蓝草还倒是被他给问住了。

见她一脸迷茫，夜殇提醒说，“之前，作为精神病方面的专业医生，潘一楠和曹青同时向司法机关出具了你妈妈的精神鉴定报告，潘一楠鉴定报告的结果是，你妈妈案发时候有精神障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因此建议王建给你妈妈做无罪辩护。而曹青呢，他给你妈妈出具的鉴定报告刚好相反，他认为你妈妈没有精神障碍，是个精神正常的人，有自控能力，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从最后的庭审结果来看，很显然，司法机关的法医小组更偏向于曹青出具的鉴定报告，以至于王建想要给你妈妈做无罪辩护的方案受挫，你妈妈被判了十五年。所以草草，请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陷入封秦设下的陷阱怀疑我让潘一楠对你妈妈做了什么，让你从此不再信任我，这样下去，你妈妈就算是等到二审，也无法得到公正的审判结果。”

夜殇说的很详细了，蓝草要还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的话，那她真的是太笨了。

是啊，他为什么就相信了封秦的话质疑潘医生呢？潘医生对妈妈的好，他是知道的，自己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潘一楠出具的鉴定报告明显有利于律师给妈妈做无罪辩护，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相信封秦的说辞，就是承认妈妈一直都精神正常，是蓄谋推梁静下楼梯的吗？

这几个月以来，母亲的精神状况怎样，她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自己不相信潘一楠，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想到这里，蓝草如醍醐灌顶，终于想通了，“夜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不是追究是谁说谎的时候，现在关键是要帮妈妈做无罪辩护才是，二审很快就要开庭了，我得清醒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