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多说,恶相僧为非作歹是要拿陈家村百口人命做引,活祭他所持那尊恶佛,唤醒这恶佛想来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过恶相僧与我算是就此结下了梁子,说来还是一个冤大头,从此之后,恶相僧成我命中的一方梦魇般存在。
我拿着往生盒,飞快似的往陈家村跑回,路上并没有再听得任何鸡鸣,东方的鱼肚白也成了一浊红娇艳,村后林子里的湿气我还是头次觉得这样湿润。
说来也是奇怪,那恶相僧只是两声鸡鸣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与恶相僧相对下,他是有影子的,说明他不应该是鬼魂才是。
却是鹧鸣鸡的叫声对他有用,要知道这鸡鸣是对恶灵邪祟才有破煞之效,我又想起了自己,我才是那个没有影子的,而张清对于鹧鸣鸡的叫声也是丝毫没有影响,这当中是是非非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思考间,就到了家门口,一路上陈家村仍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有我家的大门是开着的。
天色白亮,眼前的景物再熟悉不过,进了大门,昨夜跳神所留之景还未收拾,众人也还都没散去,就坐在地上。
“回,回来了。”不知谁喊了我一声。
众人皆向我看来,从地上站起。
我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得先把手中的往生盒还给了陈婆。
陈婆的装束已经换下,而她的脸上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陈婆见状心里十成大概已明了七八成,她接过往生盒,放在了祭台上。
“妮儿…婆婆我也无能为力,来世去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家,放心,那贼人婆子我定会把他给找出来。”陈婆自言自语说着。
我爹娘却不淡定了,“陈婆,陈婆,你不能放弃啊,你得救救孩子,妮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才十二岁啊。”我娘跪在地上发疯似的求着陈婆说。
我爹也说着:“陈婆,妮儿真的没救了吗?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就是拼了命也给你取来。”
最苦不过亲人去世,妻离子散,这样的场面还真是让人作痛。
佛语有云: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人世一场两手空空而来,两手空空而去,徒留一场作孽的情缘,到头来平增他人的伤心处,终归还是要离去,不如自行独往完结此生。
这时,三原法师安慰言说,“这女娃有此一遭也是命中注定,就是到了阴曹下面,阎王爷也不会为难与她,到时候贫道我免费作场超度法事,让女娃来世投个好些人家,事情缘由也是起自于师傅,理当也应如此。”
三原法师此等事情见多不怪,安慰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
王局长没想最后临了还是又出了一桩子人命来,不过好在也算是能将此案了结了,陈家村应该不会再出事情才对。
我走到一个四下的无人地方,叫着张清的名字,忽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是称之为姐姐?还是奶奶?
张清的年纪我称她为奶奶也不算过分,我唤了一声,“张清奶奶?”
“张清?”
“张清姐姐?”
终于,还是叫姐姐有用,张清出现在我的面前。
“张清姐姐,你不是说有办法能我姐姐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我反问她。
张清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陈震,陈妮的事情的确无能为力,我本以为恶相僧只是要借你姐姐的纯阴魂作引,及时阻止的话,是有生机的,可现在看来,此劫就是你姐姐的命劫。”
眼泪立马就不觉的流了下来,一听真的要于姐姐生离死别,五脏六腑中一阵灼烧般剧痛。
“那我还能再见到姐姐吗?”
“一切说来都是命,左右不了,陈震,我还有一些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