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看着一袋袋的照片,两天前所发生的又呈现在眼前。包子把几封当年他写的回信,还有晓露外婆最后写给他的几封信拿了出来道:
“我猜你笔记没看完就走了,那这些信你也没看,咱们其他不要看了,你只把这几封看完,再来说说你是否还是当初的想法?”
森对包子所指一脸狐疑,慢慢接过信件,随便打开了其中的一封,只有短短一页纸。虽已发黄,有点模糊,但是笔记还是似曾相识的,和自己现在的笔迹如出一辙。
看完了一封,迫不及待地看了第二封,森的眉头一直在紧锁,脸也通红。看到最后一封时,他的头上豆大的汗珠在脸颊滚落,手也在发抖。
包子见此吓了一跳,问道,“森哥,哥,你怎么了?”说着上前欲扶住他,森一下从床边跪倒在地上,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包子知道,一定是他头又痛了,是这些信让他又刻意想到从前。包子有点害怕,这大晚上的,前不挨村后不挨店,万一出了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森头痛的状态,一时束手无策。
包子用力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跟他说话,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得最多的是晓露如何需要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这段时间经常头痛,森也学会了自我调节,一般有头痛的征兆时,他就努力去转移注意力,那样头痛会很快消失,不会痛苦难奈。
或许是包子不停和他说话,又或许是他自已在调节克制,头痛的症状慢慢舒缓过来,但仍很虚弱,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包子这次是见识到了森头痛发作起来的可怕,两天前离开之时,一定经历过比这次还有猛烈的头痛。
刚才还准备兴师问罪的态度,一下秒怂,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森遭的罪,不是晓露这点委屈能比较的。
晓露的烦恼可能是森走之后这短短的几天,而森呢,他失忆到现在已经80多年,这个期间他所承受的不是一般人类可以想像的。
想到这里,包子觉得刚才的态度有点过了,不能只站在晓露的角度考虑事情,或许从森的角度来想,确有很多不得已之处,应该多听听他的声音。
森疼痛过后已经睡着,这时已接近凌晨三点,包子也困的招架不住了,想回去休息,但见森现在的样子,不能一走了之。
就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躺下,对付一宿。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子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此时天已经亮了,然而森并不在床上,而是在自己不远的地上坐着,正在看铁盒里的其它未看完的。
包子见森像没事人一样,一下子从迷糊中全醒了,“哥,哥,你没事吧?”包子起身走过去急切问道。
森没有理会他,而是很投入的在看信件,包子有点后怕,怕他再看下去还会像之前那样头痛,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道,“不要再看了,看了你的头又会痛的。”
森没有再夺过来,而是低头不语,包子看到了他眼睛里有泪水在流出来,突然有点懵了,“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说着把森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包子又问了他一句,森只是摇摇头,转而向包子问道,“你说,有什么好的方法让我恢复记忆?”
一听森这么说,知道他并没有恢复记忆,想到地心的技术水平不知道要比人类高出多少倍,怎么问起人类来了?他的失忆不是人类所能恢复的,否则人类就不会有那么多老年痴呆了,这已经成了人类最想攻克的难题。
森的失忆是人为的,目前想要通过人类的技术水平恢复是不可能的。
包子安慰道:“其实没有过去的记忆挺好的,没有烦恼啊,心里的事装多了,人也会特别累。”
“那晓露怎么办?我不能让她再伤心了,我刚刚看了所有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让我恢复记忆了解那段过去......”森说道。
包子一听,觉得森所说有点牵强,钻牛角尖了,指着铁盒子义愤填膺道,“这怎么不能说明一切,很明了了,当年是她外婆一厢情愿,你只是好心救了她,是同情,不是喜欢,更不是爱,为了躲避她,远赴边境,最后连死都不愿见她,你说还有什么需要证明的?”
“我了解过那个年代,很多人打仗都是身不由已,现实逼迫着去,又或许是我不得不去,去了才知生死由不得自己,不想拖累她,而故意让她忘了我,另找别人呢?”森辩解道。
包子听了,虽然愤怒,晓露当时看完所有也这样说过,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想到她外婆的信里和笔记里满是抱怨之语,当年年龄也不大。那个年代哪有多少儿女情长,有点文化素养,接受过爱国教育的男儿,都有身先士足的激情,即便再爱对方,也会舍小爱,为大爱。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晓露,她怎么办?可森的想法完全不像一个地心人,倒像是一个被传统礼教束缚的好孩子。
“即使是这样的,也不关晓露的事,你们之间也无半点亲缘关系。”包子道。
森很难过,“现在我知道了和她外婆的过去,我就不能全身心的对她了,觉得自己不配,这样是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