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打任骂就连命都是主家的。
所以能不能看懂愿不愿意过来的还得看他们聪不聪明了。
要这样好的条件他们不要,巴巴上赶着白给其他人当奴才的话就太没脑子了,而且如今一时也没人敢要他们。
他们这些来历不明的北边陌生人,正常的富贵人家哪里放心得过啊,就怕是仇家掺和点什么细作进来。
所以说实在是个好机会,就得看有多少人把握得住了。
谈好契约内容,双方都挺高兴的,曹关乌和高天也接受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元大硕夫妇很热情地招待他们。
元满全程也一直跟曹关乌闲聊拌嘴,气氛倒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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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过了两日后,曹关乌就跟高天骑马带着他们过来了。
当然灾民们是步行跟着过来的,一个个又黑又瘦好在个头挺高的,虽然看着狼狈但目光还挺精神的。
都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
元满跟着她爹娘到院子门口接人的时候一个个看过去,都是目光坦诚地任元满家打量,虽然眼里有点紧张但都没有东张西望,确实看一圈下来没有一个贼眉鼠眼的感觉的。
元大硕也觉得这些人还挺精神的,虽然身体因为长途跋涉和天灾闹的是有些虚了,但骨架很大看着就有力气的。
温氏则是目光扫过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身上,当娘的最看不得这些孩子受罪的样子了,当下拉过一个小子打扮的姑娘出来,轻声询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那小姑娘有点紧张,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曹关乌就说了,“这孩子是个小姑娘,她爹娘怕她路上以女儿家的身份会被人欺负,便将她打扮成小子的样子。”
至于当爹娘的为何不在身边,不用说也知道不是走散就是死了。
温氏一听心就软了,只拉住她黑乎乎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受苦了,别怕,以后来了就当是自个家了。”
高个小姑娘顿时就红了眼眶,但生生憋住了,重重地点点头。
自从前日傍晚曹关乌拿了份样板契约给他们看,还解说了一下情况,说有个好心人家愿意接受他们,给他们活干还包吃包住还有工薪,而且重要的是不用他们入奴籍。
这样好的条件当下让他们一群人都震住了,连连说道不可能。
直到曹关乌将契约给了人群中唯一一个识字的青年看了。
这人在灾民里的威望也还算高,毕竟是读过书的人。
所以等他抖着手说是真的,大家就都愣了好久才都哭了。
能当正常人谁想为人奴呢?
怀揣着一颗心想过来南方过好日子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可留在说要大旱的故乡那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拼。
结果这一拼就是长途跋涉下亲人们散的散死的死。
只剩下他们这些孤苦伶仃的人凑在一起,见过这边确实好的气候,看见了这边横穿镇里的河流,那清凉干净的水,是他们那边极其难以奢求的净水,在这边居然如此常见,压根就不需要担心饮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