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盛夏,透蓝的天空,火球般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烤着大地上的一切。
刚从京城离开不久,池离离就被毒辣的日头挡住了南下回家的路。
在和京城站距离只有四个站的陆州城,因受烈日高温的影响,城中达近百人中暑倒下。
白日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池离离被烈日困在陆州城的一家客栈中,寸步难行。
待在客栈房里都热得汗流浃背的池离离,手里提着个茶壶,一边补水一边给自己扇扇子。
她在陆州城已经待了三天,什么都没做,光浪费时间了。
但不是池离离自己想待的,白天热,晚上她是可以朝下一站出发的,只是她的马中暑了,这会儿走不了。
找这种形势下去,她估计得等到这阵热浪过后才能走。
“唉!”
池离离无数次叹气,走到窗前,看一眼楼下的街道她都觉得刺眼。
就在她要把窗子关上,躲进空间里凉快一会儿,睡个午觉的时候,就听到对街的楼下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大爷的,那糟老头子竟然跑了!”
“虎爷,那我们的账怎么办?是不是拿不回来了?”
“这么热的天儿,那老头子竟也敢跑,他就不怕在路上晒化咯!”
“……”
楼下是几个正对着一个空铺子咒骂的彪形大汉,他们嘈杂的声音在炙热的日头下,被放大数倍,吵得人脑袋生疼。
“虎爷,你一定要想想法子,咱们不能白跑这一趟啊!”
几个男人脸色十分焦虑。
他们正是去年幸福里客栈开业那天,路过大鹏镇,还在店里留宿的几人。
只见他们不停地冲着那个被搬空的铺子大骂,骂完又无可奈何,只剩下焦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铺子今天我就挂出去,定不能让兄弟们吃亏!”
胡杨恨得牙痒痒,说完一脚踢开那铺子的门上,把门都踢倒了半扇。
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做生意,不能没有实体店,所以在池离离听到他们要卖了那铺子时,她一下就来了兴趣。
池离离放下手里的茶壶,冲下楼,用扇子挡在头顶,朝胡杨跑了过去。
“胡公子,可还记得我?”
池离离一溜烟出现在对街的屋檐下,享受屋檐下那一点点可有可无的阴凉,顺便和胡杨打了个招呼。
胡杨听到有人喊他公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怪异。
这陆州城里,大家都喊他虎爷,甚少有人称他为公子。
这一声公子,不禁让胡杨想起了去年也曾有人这么喊他过。
胡杨回头打量眼前这个打扮简单,只带了一幅耳环,素面朝天的清丽女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是、大鹏镇的池姑娘!”
他一下就认出了池离离,因为只有池离离才会梳这种像鱼骨一样的辫子,其他姑娘都是一头散发。
“胡公子,一别大半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池离离还担心自己自作多情,被误认为是搭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