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出了宫权的疑惑,接着说道,“那个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老爷也没有带着小厮的习惯。”
“有人看到刺客跑了么?”
管家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宫权刚想再问,就见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给宫权和管家行了礼,“表少爷,门外来了几个官差。”
宫权心想应该是来查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能不了了之,点点头。
宫权走到张宏逸身边,蹲下身轻轻说道,“三哥,外边来了官差,应该是来调查舅舅遇刺的,你还是该去见见。”
张宏逸缓缓将手中的纸钱放入火中,等它烧尽了,才叹了口气,准备站起来。
可他是个文弱书生,心神受到冲击,又跪了这么久,膝盖一软差点趴到火盆上,宫权赶紧一手扶住。
“三哥,没事吧?”
张宏逸摇摇头,在宫权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目光有些呆滞,声音也已经沙哑了,“权哥儿,今天辛苦你了,我现在心神不宁,失了分寸,全靠你照拂了。”
“三哥不用跟我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样,撑得住么,要不然我去见那官差?”宫权一边扶着张宏逸一点点往外走,一边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陪着我,要是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也能帮我一下,”张宏逸感觉腿不那么麻了,慢慢推开了宫权扶着他的手,“权哥儿看来也长大了,懂事了,也不枉父亲常常念叨你。”
宫权受到记忆的影响,心中也是发堵,“唉,过年时来见了舅舅一面,没想到再见已是天人永别。”
“是啊,”张宏逸却是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差点再次流出,眼看快到门口了,用衣服擦了擦眼睛,稍微整理了下衣衫。
门外,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人正在与门口的羽林军攀谈,身后还跟这一个绿色官服和几个衙役。
见到身穿白色孝服带着孝帽子的张宏逸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绯色官服上前,“本官齐都府丞杜安国,不知可是张三公子亲至?”
齐都府丞虽然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但在齐都府为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做事就会得罪人,因此,齐都府的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见到谁都客客气气的,最为精通的就是圆滑。
张宏逸赶紧上前扶住,“杜大人客气了,可是为了家父的事情而来?”
“张公子还请节哀,齐王已经亲自下旨,要彻查此事,李大人本应亲自前来,可大人他刚刚上任,还有许多事情要交接,就让我先带人查看一番。”这件事本就是府丞的本职工作,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人觉得重视。
张宏逸点点头,引着杜安国往里走,“父亲遭奸人所害,还请杜大人一定要找出凶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一切就拜托大人了。”
杜安国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着御史中丞的府邸,心想这张中丞在朝中素有清誉,果然这府邸也不怎么华贵,听闻张宏逸的话,赶紧说道,“都是本官的分内之事,也请张府上下配合我等,也好早日找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