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宫权斟酌着说道,“在那里躺着的是我的亲舅舅,是从小就疼爱我的亲舅舅,如果连他不明不白地被人杀了我都不管,我心中难安啊。”
见张宏逸不为所动,宫权接着说道,“况且,你以为是在保护我,可今天我已经进了这张府的大门,不管你说不说,有心人肯定已经看在眼里了。”
张宏逸嘴巴动了动,却仍然不肯开口,宫权只能放狠招了,凑到张宏逸的旁边,宫权小声说道,“我知道三哥你有顾虑,可我不仅仅是我自己,我是宫家的人,我姑姑是齐王侧妃,大半个月前,我还与二王子见了面。”
听到这里,张宏逸的眼中总算有了些许亮光,“你是说二王子,”没往下说,却指了指宫权。
宫权点点头,“没错,二王子让我帮他做事,所以,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来解决,如果我们解决不了,还可以去找二王子。”
“唉,怕是连二王子都不一定愿意沾惹这件事啊。”
“不管二王子愿不愿意管,总是有个震慑,让他们不再敢这么肆无忌惮,”宫权接着劝导,“三哥,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舅舅去世了,如果单单凭借两位哥哥的县令之职,怕是无法替舅舅报仇的。”
听到这,张宏逸也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这也正是他担心的,父亲死了,两位哥哥的才刚刚踏上仕途不就,自己更是连科举都还没有参加,张家在齐都很快就是失去声势,这样一来,为父亲报仇的事恐怕就要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张宏逸下定决心,对着宫权一拱手,“以后就拜托权哥儿了。”
宫权赶紧扶住,“三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张宏逸摇摇头,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昨天夜里,我读书遇到问题,正要去找父亲请教。
刚走进父亲的书房所在的小院,就听到啪地一声茶杯被狠狠砸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父亲的怒喝,‘岂有此理,他是要干什么,拥兵自重么?’
紧接着,就有人劝父亲小声,我以为父亲在与人谈公事,就离开了,谁知道今天早上,就出了这种事情。
你来之前我已经翻过父亲的书房了,的确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我真的是后悔啊。”说完,狠狠锤了两下自己的大腿。
拥兵自重!
宫权眉头紧皱,能够担得起这四个字的人,在齐国只有三个,镇南军提督、江宁侯粱力夫,镇西军提督、颍川侯左立行,镇北军提督、河间侯景德明。
他们每人都手握十几万大军,在边境上防备着晋国、楚国和神都,要是有人要拥兵自重,齐国必将大乱啊。
只可惜表哥仅仅听了那么一句,还很有可能是句气话,既不知道是这三位中的哪一位,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有人要造反,还是朝廷与地方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