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
齐王宫议政殿内,齐国正七品以上的在京高官和武将,分列两旁,等齐王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定,一起躬身行礼。
“众卿免礼,”陈英啸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怒自威。
待大臣们站好,内侍大喊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从最前排的左右丞相开始,六部寺台,各个部门的官员们轮番出列,提出需要齐王拍板的事务。
一个多时辰之后,总算不再有人出列,陈英啸处理了这些政务,也感觉有些疲惫,正要给旁边的内侍使眼色,宣布退朝,又一个声音响起。
“臣启奏,”却见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中年人从后排站了出来,手中举着一本奏章。
“臣御史台侍御史唐伟晨,弹劾工部左侍郎宫永年,兵部武库清吏司员外郎王雨伯,勾结边疆大将。”
齐王目光一凝,挥手示意内侍将奏章呈上。
仔细看了下奏章上的内容,齐王放下手上的奏章,看了眼面目已经涨得通红的宫永年,又瞥了一眼站在首位的年轻人,对正躬身站立在中间的侍御史唐伟宸说道,“这是什么?”
唐伟晨行了一礼,“回殿下,臣得到消息,说…”
“谁给你的消息?”没等唐伟晨说完,齐王陈英啸直接打断。
咬了咬牙,唐伟晨大声说道,“风闻。”
“风闻?哈哈,”陈英啸轻笑两声,拿起奏章,指了指,“倒真是有鼻子有眼儿的啊,嗯,宫权帮某个边疆大将与兵部武库司员外郎王水伯牵线搭桥,私自分配军用物资,被御史中丞张景同发现后,派死士杀人灭口?”
陈英啸放下奏章,盯着唐伟晨,“话本里也不敢这么写吧。”
“臣不知什么话本,但风闻奏报是臣的职责所在,不敢不报。”
“好个职责所在,宫大人,你可要自辨?”
宫永年已经怒火中烧了,要不是顾及礼仪,早就要站出来反驳了,听到齐王点了自己的名,赶紧走到中间,躬身一礼,“齐王,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犬子宫权才十五岁,怎么可能与边疆大将有所牵连,况且张景同乃是臣原配妻子之兄,犬子宫权的亲舅舅,两人感情颇厚,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荒唐,简直是荒唐,请齐王明鉴。”
“嗯,”齐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伟晨再一躬身,“殿下,宫大人所言,均是在自说自话,并不能当做证据,边疆大将勾结朝堂大员,不可不防啊,现在是当街刺杀御史中丞,之后怕是就要举兵造反了吧。”
“够了,”听到唐伟晨越说越离谱,齐王一拍桌子,“孤看你是昏了头了,风闻奏报不是让你胡乱攀咬,你个从六品下的侍御史,也敢妄言封疆大吏?是谁给你的狗胆?”
在朝堂上说出边疆大将要造反的话,所造成的影响可不会小,怕是三大军团的提督全都要提心吊胆一段时间了。
上书自辨肯定会有,回齐都述职也不是不可能,但齐王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离间自己与边疆大将关系的工具。
“殿下,”唐伟晨已经是满头大汗,却顾不上擦,正待分辨,又一次被齐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