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权大步往南市赶去,再也没有任何逛街的兴致,很快,就来到了南市的工地上,他要找个地方好好理一理。
正在监工的张布看到宫权独自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柄钢刀,衣服还有些凌乱,赶紧跑过了询问。
宫权没有跟他多说,说了声没事就让他继续去工作去了。
终于来到一大群自己人中间,宫权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虽然他从小练武,也跟师傅周滦对练过无数次,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跟人真刀真枪地搏杀,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放松之后宫权才感觉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难受。
赶紧叫过一个小厮,让他给自己找水找吃的。
小厮动作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拎着一个大茶壶和一个小包裹跑了回来。
宫权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壶,先狠狠灌了几口,才把快要冒烟的嗓子浇灭了。
打开包裹,是几块不知名的糕点,宫权也没挑,一口一个,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又灌了两口水,总算舒服了许多。
解决了口腹之欲,宫权有些失神,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直接面对生死危机,在惊恐之余,更多的还是愤怒。
在他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并没有主动去招惹什么人,自己本来只想要无拘无束地享受生活,投向二王子也只是因为身份和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加个保证,可还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招来了杀身之祸,这让宫权无比地愤懑。
宫权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调整了好久,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宫权开始思考到底是谁杀自己。
想到刺杀,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就是舅舅张景同被刺杀的事情,宫权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他还记得那天在张家,负责验尸的齐都府的宋推官说过,舅舅是脖子上一刀毙命的。
宫权低头看了看扔在脚下的钢刀,他既没看过舅舅脖子上的刀口,也不知道这种刀会造成什么样的刀口,单凭他自己还无法从这把钢刀上得知更多的信息。
先把这个放在一边,宫权现在能想到的有动机杀自己的就只有王氏和大王子。
王氏是有前科,自己的前身不就死在了床上么,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王氏做的,虽然自己没有任何的证据。
但是仔细回忆了刺杀的过程,出手刺杀的仅仅是一个人,可这种行动的背后,肯定是有不少人在协同的。
以王氏耕读家族的底蕴,怕是还没有能力在齐都城内制造这种刺杀。
而且自从自己和王氏同一天与宫沛儿谈话之后,无论自己如何在言语上刺激王氏,她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前几天还当面警告过她,看她当时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其实宫权也是有点奇怪,按理说就是个宅斗而已,用得着下死手嘛,像大哥一样把自己赶走不就行了。
现在多亏是自己代替了原来的宫权,不然王氏也没个好果子吃,父亲和姑姑哪个都不是易与的主啊。
宫权不知道自己还真是冤枉人家了,人家本来也没想他死啊,只是想把他打成傻子而已。
谁知道找来的人太不专业,一紧张就下手重了,直接给打死了,也没敢跟王氏说,连夜就被送走了。
所以,就出现了在宫权看来十分不合理的结果。
排除了王氏,那就是大王子了。
要是在几天之前,他肯定不会想到大王子,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大王子惦记。
就算自己是二王子的天然支持者,可自己目前就是个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