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蜿蜒的院墙和高耸的屋檐,真是比大户人家的府邸还气派,院门上“襄州书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熠熠生辉。两侧的柱子上还刻着一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先生!先生!是我,刘家宝!”刘家宝大喊道,撅起屁股朝院门上撞去。
我见他憨厚可掬的模样,差点儿笑出了声,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大门终于开了,向文博还是穿着上次那件白色的布衣,里面显然是穿了夹袄,显得身体也壮实多了,他哈着热气笑道:“刘家宝,你怎么来了?”
“先生,我来给您拜年啊!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好,多谢了!”向文博笑着接过礼物:“行了,去玩吧,记得早点儿回家。”
刘家宝却不依了:“先生就不请我进门吗?这就是先生教我的待客之道?”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还教训起我来了。你肚子里想什么,还怕我不知道。怕是过年这段时间,在家里闷坏了吧,于是找个由头溜出来,好找你的那些小伙伴儿去疯。借口嘛,说是来给我拜年,令尊一高兴,格外还会多给你一些钱。对吧?”
“江湖哥,你看我先生把我想得多坏!你说世上有这样给人家当老师的吗?”
刘家宝被向文博一眼看穿,羞愧不已,转而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李兄?实在是抱歉,刚才一时怠慢了,还望李兄恕罪。”向文博听刘家宝提及我,才从院内探出头来,顿时赶紧跨出门槛,朝我深深揖手致歉。
我知道他刚才在院内,又只专注与刘家宝闲聊,也不是故意忽视,也就淡然地笑笑:“向先生客气了,我就是看刘家宝东西多了拿不下,帮忙搭把手而已。”
“额……”向文博尴尬笑笑,往旁边挪开两步,朝院内一伸手:“里面请!”
“向大哥,谁啊?”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十分熟悉。
“谁啊?先生?”刘家宝顿时兴奋起来:“先生,我是说你怎么不让我进门哩,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向文博脸一红:“休得胡言!”
刘家宝吐吐舌头:“江湖哥,来,东西就放这儿得了,我们走!”
走?我见刘家宝把东西搁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一手已挽起了我的胳膊,有些迟疑了。我来这儿可不单单是陪他送礼,而是找向文博有事相商。毕竟他是子队副队长,就苏小吕那个小贼能有什么好主意,每次还不是靠他。
“不,李兄且慢,既然来了,再急总得吃杯茶了再走不迟吧。要不然,真得被刘家宝笑话了。”向文博劝道。
“可是……方便吗?”我问道,意味深长地与刘家宝对视一眼,心里也疑惑了,不知是哪家女子正与之私会,我这样冒然打扰,好像是有点儿……
“杜大夫?”刘家宝大喊道:“怎么是你。”
我循声看去,也是大吃一惊,从屋内跑出来的女子不是杜秀珍还能是谁?
“李江湖?你们怎么来了?”杜秀珍问道。
“我……有点儿事。”
我一时有些犹豫了,杜秀珍一直对小穆死心塌地,若是我说出小穆企图谋反的话来,她绝对是不信的。她是向文博的……额……客人,贵客,她若是生气了,向文博还有心情帮我想办法对付小穆吗?
“可是穆大哥让你来的?”杜秀珍又问。
现在听人提到小穆这个卑鄙小人,我就有些莫名的愤怒,于是早已收敛了笑容:“小穆?他现在在哪儿?”
向文博关了院门,也走了过来:“听说小穆昨天与襄主见过他们的首领了,具体谈了些什么,还不为人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这些密探的身份还未暴露。而且,他们还听小穆胡言,当真以为小穆除了我们,还选了很多别的密探。呵呵,怕是这几天,吐蕃内部一定会来一次大清扫,把他们认为的那些我方的‘密探’都一网打尽。”
杜秀珍也是一脸得意:“没错,穆大哥单单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让他们起内讧,哈哈,自相残杀。等他们清理好了,不知还会留下多少有用的人马来对付我们。”
我诧异地看着二人:“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向文博一脸茫然:“小穆说的啊。他让秀珍给我报的信。李兄不是受小穆的命令过来找我的?”